他拱手嘆服。
“劉大人洞察秋毫,明見萬里,在下佩服?!?/p>
“雕蟲小技,不足掛齒。”
劉伯溫謙遜了一句,話鋒卻順勢一轉(zhuǎn),神色間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與歉意。
“其實老夫今日冒昧前來,一是道賀先生喬遷之喜,二來…也是有一事不解,特來向先生請教,并…請罪!”
“請教?請罪?”
葉凡更加疑惑了。
“劉大人言重了,您有何事需向在下請教?又何罪之有?”
劉伯溫臉上露出歉然之色,嘆了口氣。
“近日,太子殿下曾親至御史臺,詢問老夫…當初查抄先生物件時,其中幾本書冊的下落?!?/p>
葉凡心中一動,面上卻不露聲色。
“哦?還有此事?”
“不過是些閑書雜文,怎勞殿下親自過問?”
劉伯溫仔細觀察著葉凡的反應,繼續(xù)道:“殿下似乎對此書極為看重?!?/p>
“然…當時情況復雜,為免節(jié)外生枝,那些書冊…已被老夫下令焚毀了?!?/p>
“殿下問起時,老夫便如此回復了。”
“只是見殿下離去時神色…似乎頗為失望惋惜?!?/p>
“老夫心中不安,故而特來向先生求證,那書中究竟記載何等重要內(nèi)容,竟令殿下如此掛懷?”
“再者,未征得先生同意便擅自處置先生舊物,亦是老夫之過,特來向先生請罪?!?/p>
他說得誠懇,眼神卻緊緊鎖住葉凡,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。
葉凡聞言,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,甚至嗤笑了一聲。
“嗨!我當是什么大事!原來是為了那幾本破書!”
他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,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論天氣。
“劉大人不必掛懷,燒了就燒了吧!”
“那都是些我閑來無事胡亂寫寫畫畫的玩意兒,記錄些奇技淫巧,胡思亂想罷了,上不得臺面,更談不上什么重要。”
“殿下或許是念舊,或是覺得新鮮,才多問了一句。”
“您處理得對,那些東西,留著本就是禍害,燒了干凈!”
“您這哪是請罪,簡直是幫了我一個大忙!”
“我謝謝您還來不及呢!”
他越是說得輕描淡寫,渾不在意,劉伯溫心中就越是驚疑不定,愈發(fā)覺得那書中必定藏著驚天秘密!
否則太子不會那般急切惋惜,陛下也不會那般諱莫如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