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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（第1頁）
“要不要吃？”
竹簽遞了回來。
“要！”
用力咬下一顆，一邊咀嚼，一邊吞下猛烈的情緒。
對面樓頂還積著雪，一堆一堆，躲在陰影里。再怎么陰冷的地方，雪也會化的吧？只要太陽還掛在天空，一切都會溫暖起來。
“你說要來找我玩，玩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就是想來看看你?！?/p>
“那，一起看電影吧。”
“好。去影院嗎？”
“你想去？”
“最近倒也沒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路帆站起來，把陽臺的窗簾拉上?？蛷d昏暗下來。從抽屜里拿出遙控器，打開電視。
“挑一個(gè)?！?/p>
“……”
腦子里閃過好多答案。那天酒杯旁的勇氣又沖上心頭。
“《霸王別姬》?！?/p>
路帆挑了挑眉，“喜歡他的電影？”
“嗯?！?/p>
“我也喜歡。《金枝玉葉》也很好看?！?/p>
無需提起那個(gè)名字，就有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畫面亮起。蒼老的霸王，遲暮的虞姬。色彩褪去，回溯到童年。相識，相知，相愛。分別，爭執(zhí)，糾纏。
許千的視線不時(shí)偏離屏幕，懷著膽怯，落在身旁。
她看得很投入，眼睛緊緊盯著畫面，眉毛也有些蹙著。蝶衣掛著牌子跪在地上的時(shí)候，她的臉甚至抽動(dòng)了一下，抿著嘴唇，滿是不忍。
“你們都騙我，都騙我……我也揭發(fā)！揭發(fā)姹紫嫣紅，揭發(fā)斷壁頹垣！段小樓，你……你天良喪盡，狼心狗肺！空剩一張人皮了！”
眼淚從眼角滴落下來，輕飄飄的，滑過了臉頰。
那滴眼淚，把許千的心都打shi了。
許千不知道她哭的是誰。
尾聲，緊湊的音樂里，寶劍出鞘，蝶衣倒地，段小樓轉(zhuǎn)過身喊了一聲“蝶衣”，最后還是喚了他“小豆子”。
演職員表緩緩滾出。
京戲的鼓點(diǎn)還在敲著，路帆扭過頭看她。
“你覺得誰更可悲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