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李炳然閑著沒事過來找她,沒等進門就被門口堆著沒來得及扔的酒瓶嚇了一跳。
“嚯,酒量見長啊。”
“失眠。”
在客廳坐下,又看見了垃圾桶里的煙頭煙盒,摸摸下巴,語重心長地說:“許千,你這屋里,缺個女人。”
“我不是?”
“你是。你還缺個照顧你的女人?!?/p>
“你說路帆啊?”
“路帆挺好的。女大三,抱金磚。她比你大好幾個三,肯定能把你照顧好?!?/p>
“滾吧你,嘴里沒個正經(jīng)話。我倆要是在一塊兒,也得是我照顧她。”
“你會照顧人?”
“會不會的也得是我。要是她照顧我,不得罵死我?!?/p>
當時兩個人閑聊,只當是開玩笑。沒想到李炳然來了以后沒過幾天,路帆就來了。
那天是周六,天快黑了,她剛開了瓶啤酒坐在沙發(fā)上準備看片,一個電話打了進來。
“你在家嗎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在不在家?”
“在。”
“那你把單元門開一下。我在你家樓下?!?/p>
“啊?”
“今天沒晚課。我剛才去了趟超市,給你帶了點吃的?!?/p>
“不用不用,我這兒還有好多吃的呢……”
“趕緊開門,怪沉的?!?/p>
掛了電話,光著腳跑到門口開了單元門。又光腳跑回客廳,把酒塞進冰箱。桌上的煙灰缸已經(jīng)滿了,她先倒了煙灰,想想覺得煙灰缸本身就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兒,另扯了只垃圾袋把它兜在里面,藏進柜子。
聽見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響,她沖過去要開門,想起來自己連鞋都沒穿,折回來又穿鞋。再趕回去,門鈴剛好響了。
“老師?!?/p>
路帆拎著兩只裝滿了的袋子站在門口,疑惑地看著她呼吸急促。
“不知道接一下?”
“噢,接。”
許千一直待在屋里,自然感受不到。路帆剛一進門,就被撲面而來的煙味嗆了一下。她抽過煙,但也僅僅是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抽那么一兩支。就算是和鄭鐸他爸住在一起的時候,家里的煙味也從沒這么重過。
她知道許千和大多數(shù)女孩子不一樣,大大咧咧的,挺能喝酒??沙闊熯@件事,實屬意料之外。注視著她的背影,儼然一副成年人的模樣,有那么一刻猶豫要不要說出口。等她轉(zhuǎn)過身來,看到那張熟悉的面龐,路帆還是沒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