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我醒得很早。
躺在床上,看著天花板,前世今生的記憶交織在一起,讓我一夜未眠。
我爬起來,走到廚房,想給自己倒杯水。
廚房里,一個身影正在忙碌。
是林悅。
她回來了。
應該是昨天張偉送她回去后,晚上又把她接回來的。
她穿著圍裙,正在灶臺前煎雞蛋。
聽到我的腳步聲,她的身體明顯一僵,連頭都沒敢回。
整個廚房的氣氛,瞬間降到了冰點。
我站在廚房門口,進退兩難。
前世的我,每天早上最“享受”的時刻,就是視察林悅做的早餐。
雞蛋煎老了,要說。
粥熬稀了,要說。
咸菜切得不均勻,也要說。
我總能從一頓簡單的早飯里,挑出七八個毛病,然后把她數(shù)落一通,以此來彰顯我作為婆婆的權(quán)威和她這個兒媳的“不合格”。
久而久之,每天的早餐時間,都成了林悅的受刑時間。
此刻,那股熟悉的、刻在骨子里的挑剔欲又冒了上來。
我看到她把醬油當成了醋,倒進了小碟子里。
我看到她煎的雞蛋,火候有點過了,邊緣微微發(fā)焦。
我的嘴巴,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張開。
“你這孩子,怎么又……”
話到嘴邊,我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頭。
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。
疼。
**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