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知道,這批白衣門客是宋麟的人。
自從執(zhí)掌前院后,他打著為將軍府謀劃的旗號,日日與這些門客閉門密談。
此時想撇清關系,晚了。
“是我識人不清,害了曾祖母?!彼西霛M臉悲憤,捶胸頓足,“若是她老人家有什么事,我哪有臉活在這世上!”
“不,明明是…”
那門客緩過一口氣,想爬上前來說話,卻被身后人一把提了起來。
“怎么,你還想污蔑少爺不成?這幾日我一直跟著少爺,他可從沒指使你做這種事,我可以作證。”
說話之人身著白衣,長相算是清秀,正是畢沅。
吳嬤嬤留意看了他一眼,復又垂下了眸子,沒有說話。
“多謝殿下,為宋家捉住了內鬼,剩下的事就交給臣吧?!?/p>
宋麟先是對著裴玄恭維了幾句,隨即一聲令下,那門客被堵了嘴,五花大綁地拖了下去。
“將軍府的家事,本宮無意插手。”
裴玄朝著屋中望了一眼。
“老夫人的病情為重,著人拿本宮的令牌,去請?zhí)t(yī)院院正來?!?/p>
姜綰靜靜地站在一側,并沒有開口。
想來裴玄也看出了元老夫人病勢的古怪,想要請?zhí)t(yī)前來查證。
“殿下,這…”
吳嬤嬤局促地站在一旁,張了張嘴又覺得不妥,只能緊張地朝著簾內張望著。
“吳嬤嬤?!苯U突然開口。
吳嬤嬤正在走神,乍然聽到有人叫自己,嚇了一跳:“夫,夫人?!?/p>
姜綰拿起桌上的那包砒霜,用指尖捻了捻,發(fā)現顆粒有些粗糙。
她曾聽聞,有些制毒了得的手藝人,能將砒霜粉磨得細潤如灰,這種砒霜撒在飲食中,極難被發(fā)覺。
而眼前這包,是最廉價的砒霜。
元老夫人為人謹慎,身邊不乏親信,鹿鶴堂的廚子下人也都是用了幾十年的,宋麟就算要下毒,也不會這么輕易得手。
她要找到宋麟下毒的證據。
“祖母中毒前,可曾用了什么特殊的東西?”
吳嬤嬤一愣,回憶起來:“早飯早茶都是小廚房備的,斷不會有差錯,老夫人不重口舌,平時便沒有吃零嘴的習慣,喝了茶就去佛堂念經了。”
“后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