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淮川微驚。
他聽說過這位太醫(yī),在先皇當政時很受重用。
不同于其他太醫(yī),他不在太醫(yī)院當值,只是掛了牌子,只在先皇傳召時入宮,擅長各種疑難異癥,后來告老還鄉(xiāng),漸漸被朝廷淡忘了。
沒想到,景元帝竟會召他入宮。
“表哥,走吧?!苯U回頭望了眼。
御書房燈火通明,想必景元帝今夜難眠了。
她淡聲道:“且等著明日,接舅舅回府吧?!?/p>
御書房內(nèi)。
景元帝面色鄭重地坐在一側(cè),眼神時不時瞥向門口的方向,似乎在等著什么人來。
皇后道:“會不會是我們多想了,棠兒身負武功,誰會在堂堂宮宴上,對她下手呢?”
“恐怕棠兒不是目標,孤才是。”
景元帝怒哼了聲。
“皇后送棠兒的禮物并未提前示人,連孤都不知道,旁人更不會猜到棠兒會在宴上即興舞鞭?!?/p>
他瞇眼,慢慢回憶著。
“當時季嶸沖上來的位置…若非有棠兒在,孤便是首當其沖?!?/p>
皇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:“大殿之上,當著文武百官刺殺,季大人一介文人,哪有這樣的膽子?”
“他是不會?!本霸垌庥奈ⅲ翱膳匀?,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陛下命臣妾將賀禮封存,是為了調(diào)查此事?”皇后問。
景元帝道:“沒錯,所有的賀禮都要逐一查驗。”
皇后又將名冊對了一遍:“無一疏漏,陛下放心?!?/p>
二人自然而然地忘了,還有一樣沒出現(xiàn)在名冊上的賀禮。
裴棠心大,并未將今夜之事放在心上,已經(jīng)將新得的九節(jié)鞭纏在腰上,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了。
不久后,門外走進一小太監(jiān)。
“啟稟陛下,靳太醫(yī)已經(jīng)將生辰宴上所用之物和公主的賀禮逐一檢查過了?!?/p>
他捧上一個小巧的錦盒。
“靳太醫(yī)說,此物很可能是導致季大人舉動異常的元兇?!?/p>
景元帝打開錦盒,里頭是一支精致的金簪。
皇后一眼便認了出來:“臣妾記得,這錦盒沒有署名,棠兒出于好奇,在宴上親自打開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