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九節(jié)鞭是由嵩山青竹所制,鞭身極其柔軟,平日里拿來把玩不會傷人,但竹節(jié)內(nèi)封有機(jī)關(guān)暗器,危機(jī)時刻可刺敵保命,攻受兼?zhèn)??!?/p>
姜綰將竹鞭取出,對著皇后簡單展示了一番。
皇后連連點(diǎn)頭。
“阿棠最喜歡把玩這些,從前陛下也賞過她許多女兒家的武器,可她嫌棄那些是花花架子,說是無趣,還是你最懂她的心思。”
“這孩子不似尋常女兒般愛好詩書,性情跳脫,時常鬧得本宮頭疼。”
她撫摸著鞭身,滿眼慈愛。
“這下得了這寶貝,又該得意了。”
姜綰道:“大雍若許女兒領(lǐng)兵,公主定為第一女將?!?/p>
“棠兒若聽見這話,又該引你為知己了?!被屎笪孀煨α藥茁?,感慨道,“也就是生在皇室,若是放在尋常人家,這樣的性子連婚嫁都難,本宮不求其他,只希望她覓得良婿,一生安心順?biāo)炝T了?!?/p>
她笑意溫潤。
“天下所有的母親,都是如此心愿吧。”
姜綰微微一愣。
也許當(dāng)年母親考慮自己的婚事的時候,也曾這樣打算過。
她一定想不到,最后竟落得這樣的結(jié)局。
她問道:“娘娘對京中女眷都頗為熟悉,不知祖母出嫁前,是幽州哪戶人家的小姐?”
皇后微詫:“元老夫人?”
京人皆知,元氏是宋老將軍的伉儷,同他一起上過沙場,出生入死,但她的出身卻很少被人提及。
就連周氏也只隱約知道,她母家在幽州頗有名望。
“你怎么想起來問她?”
皇后沖她招了招手,示意她坐到近前:“她是幽州平?jīng)鐾醯呐畠??!?/p>
姜綰雙眸微睜:“平?jīng)鐾酰克皇恰?/p>
皇后打斷了她的話,低聲道:“都是些陳年舊事了,當(dāng)年大雍與苗疆還未兵戈相對,有一年宋老將軍路過幽州時,入平?jīng)鐾醺顼?,與平?jīng)鐾醯牡沾闻灰婄娗椋鼐┖蟊銣?zhǔn)備求娶,只因當(dāng)時平?jīng)鐾醺谑匦⑵?,便先將婚事定下,三年后再行迎娶大禮?!?/p>
“后來苗疆蠢蠢欲動,先皇決意出兵收復(fù),幽州與苗疆毗鄰,平?jīng)鐾醢底耘c苗疆勾結(jié),背叛大雍,被先皇察覺后廢除其王位,命令宋老將軍一并鏟除,元老夫人便是這時嫁入宋家的?!?/p>
姜綰訝異:“鬧到如此地步,還能履行婚約么?”
“或許平?jīng)鐾踝灾獢【忠讯?,想為自己的女兒留條生路吧,便將她送到了將軍府,宋老將軍與她又有情,特意請旨求娶,先皇仁慈,沒將平?jīng)鐾醯淖镞^連坐到她身上,成全了二人的婚事?!?/p>
皇后道。
“先皇忌諱苗疆,也不喜人提起元氏的身份,臣民自然諱莫如深,如今年深歲久,知道此事的人就更少了?!?/p>
她拍了拍姜綰的手,提醒道。
“你知道了就當(dāng)不知道,莫要在御前無故提起,免得觸怒陛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