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綰輕笑了聲。
顧玉容母子已經(jīng)與宋子豫撕破臉,自然不會盼著他好。
但謀逆之罪,又是另說。
一旦定罪,輕則抄家流放,重則株連九族。
自己是二品誥命,又有救駕之功在身,自然不怕,顧玉容和宋麟?yún)s承受不起。
這母子二人,如今想必正心急如焚。
姜綰瞇眸,朝著窗外看去,院中落葉枯黃滿地。
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寒冷,晨起時樹枝結(jié)了白霜,空氣冷峭。
姜綰圍著兔毛披風(fēng),火盆燒得旺,不覺得冷。
可前世這個時節(jié),她只有草席覆身。
彼時她身子虛弱,不能自理,顧玉容想盡了辦法磋磨她。
炎夏里吩咐奴才悶厚被,把她生生捂出一身濡汗,到了數(shù)九天寒時,就只扔下半張草席。
夏日熱疹,冬日凍瘡,皮膚糟爛得沒一處好地方。
姜綰垂眸,撥弄著火盆中的銀炭。
屋中溫暖如春,眸光卻冷若冰霜。
“既然他們急了,不妨再添一把火?!?/p>
她輕聲道。
“顧玉容不是在養(yǎng)病么?讓趙管家把她的藥停了,炭火也收走,吃食隨便給些,餓不死就行。”
茹姨娘猶豫了一下。
“這樣行么?顧氏背后可還有個云貴妃呢,近日她一直為顧氏母子撐腰,若顧氏去尋求她的幫忙,夫人怕是會惹麻煩上身?!?/p>
“那樣更好。”姜綰道。
她就是想讓顧玉容去向?qū)m中求救。
元老夫人下獄,宋麟手中的東西失去了一大半的價值。
如今再想讓云貴妃出手,就該輪到對方談價碼了。
二人正說著話,宋鈺便進了門。
見宋鈺和姜綰有事要談,茹姨娘很知趣地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