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中央是舞鞭的裴棠。
再往后,是高臺上的景元帝,皇后娘娘。
季嶸直直沖了過去,一時間竟不知他的目標是誰,守在大殿門口的御前侍衛(wèi)當即拔刀,一齊沖了過來。
然而,他們的動作不如裴棠快。
裴棠見形勢不對,將九節(jié)鞭換了個方向,一個利落的空中甩鞭,將橫沖直撞的季嶸捆住了手腳。
又一個跨步上前,單手將他提了起來。
季嶸是個文臣,面對自小習武的裴棠,幾乎沒有還手之力,當即被制服了。
侍衛(wèi)們也趕到了,將季嶸層層圍住。
好端端的生辰宴,突然出現(xiàn)這一幕,在座的大臣都驚詫不已。
平日與季嶸不睦的官員站了出來,指責道:“季大人好大的膽子,這是要刺殺公主不成?”
季嶸沒理會他,仿佛聽不懂他的話,只知奮力掙扎。
“身上連把匕首都沒有,哪有這樣行刺的?”裴棠晃了晃頭,湊上前看了眼,“季大人瞳孔緊縮,四肢顫抖,倒像是又發(fā)了癔癥?!?/p>
季淮川也雙膝跪地,告罪道:“家父精神失常,無意驚駕,還請陛下恕罪。”
景元帝面色怫然。
季嶸是個忠心的臣子,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。
他相信,季嶸絕不會做出刺殺之事。
可明明他的病情已經平穩(wěn)了下來,為何會突然暴動呢,還是在宴席之上,難道只是巧合么?
身為君主,凡事難免會多疑。
“陛下?!?/p>
忽有一道女聲響起,姜綰從席間走了出來。
“太醫(yī)診斷舅舅為癔癥,臣婦在醫(yī)書上看到過,此病隨時會發(fā)作,并無規(guī)律可循,并非有意破壞公主的生辰宴?!?/p>
她恭敬地跪了下來。
“正如上回在御書房,舅舅突然發(fā)病一樣,都是無心之失,請您寬恕。”
景元帝還沒發(fā)話,一旁的裴玄卻冷聲道。
“什么無規(guī)律可循,季嶸上次失態(tài),也是在面見父皇的時候,一次兩次,難道都是湊巧么?”
景元帝聞言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神晦暗了幾分。
“或許,是舅舅心中敬仰陛下,在御前時難免激動,才會加重癥狀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