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李翠宇揚手便一個巴掌打下去,自是打掉了沙平威臉上的笑容。
不過,十年風水輪流轉(zhuǎn),只一下子,她立即面孔朝下趴在他的膝蓋上,二度受創(chuàng)的尊臀正在遭受第三波攻擊。她一時之間呆了!當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后,才后知后覺的用力掙扎,但那抵得過他的蠻力!幸好他下手不重,可是侮辱得很徹底,這會兒她全身上下那里還端得起公主的架子?再顧不得什么身分了!又羞又氣的哭了出來“放開我!放開找!我要叫我父王殺死你,哇——”
這一哭,倒教他慌了手腳。
“喂!小宮女!你不是企圖逃出宮嗎?你這種哭法連死人都會被你吵活了,更別說會引來多少禁衛(wèi)軍了!”
她哭得更大聲,坐在他腿上,雙手又抓又捏的直打他胸膛。
“別哭了,好好的一張臉哭得像猴子屁股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霎時收住哭聲,她朝他大叫:“你說什么?你敢說我的臉像……像……”她說不下去。
沙平威吁了口氣,見她雙頰涕淚縱橫,好笑之余心中竟泛起了一股疼愛。真可憐!這么小便被送進宮,莫怪她想逃了。
“現(xiàn)在就不像了,像一朵芙蓉,很好看的。你知不知道妄想偷跑出宮會犯大罪的!不如這樣好了,我向皇上求情,請他將你賜給我,我送你回家。你還小,待在宮中不適合。是不是有人欺負你,你才想逃?”他解下領巾替她抹臉,粗手粗腳的抹疼了她的嫩臉。
但她并沒有推開,只是好奇的瞪他。他居然真當她是想逃出宮的宮女?還以為有人欺負她呢!這個人粗魯了些,卻也是個頗善良的人,還要請父王將她賜給他呢!一思及此,俏臉不覺泛起紅暈。
“你在胡說些什么呀?皇上才不會將我賜給人呢!”她一下子便忘了適才的不愉快,只新奇的看著這個不討人厭的男子。明亮的廊燈映照出他飛揚的神采,他有一雙赤子的眼。
沙平威搔搔后腦勺,有些懊惱“對哦!我已經(jīng)拒絕皇上冊封的美人了,這會又回頭跟他要,我那敢?”
“你也是打勝戰(zhàn)回來的將領嘍?”她打量他披膊上的鷹形標志,猜想他的官位。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沙平威,袁將軍的手下?!彪m已被封為將軍,但他仍不習慣新身分,依舊自認是袁家軍的屬員,那樣比較自在。
原來他就是沙太師的兒子呀!李翠宇上下打量他;可一點也沒有大將軍該有的威嚴沉肅。難怪她不怕他!他與袁不屈相同的熊腰虎背,她理應擔心這種大塊頭的,但是她沒有……瞧瞧她,還坐在他腿上呢!這是否代表她怕的只有袁不屈那種死板嚴肅的人呢?駭怕到父王一意允婚,她立即想逃亡!不過也實在是夠倒楣,她好不容易才爬出閣樓的窗口,一路辛苦又冒險的走在長廊的脊背上,嚇得半死后決定“腳踏實地”想攀樹枝下來,卻失足跌落。
“你也是個將軍了嘛,權(quán)勢很大唷?!?/p>
“還不足以大到可以幫助你?!彼芾⒕蔚恼f著:“但是,你不可以莽撞行事,宮中禁衛(wèi)森嚴,你逃不出去的!被抓到的話后果不堪設想。反正以后我爹會天天進宮,我叫我爹爹罩著你一些,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,好不好?對了,你叫什么名宇?”他熱心的老毛病又犯了,老是以強者自居,想去保護弱小。
李翠宇楞了一下,笑道:“我的閨名叫翠宇?!?/p>
后宮的那端似乎有著騷動,原本已熄的燈立即全部點亮,人聲沸騰了起來。
李翠宇跳下他膝蓋,心中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!
“怎么了?”沙平威也緊張起來,想到有人發(fā)現(xiàn)小宮女不見了,這下子一傳開,她一定得吃苦頭。
“你快回前面的酒宴上,可能是公主又不見了,才會有大批人馬在找;這邊你們是不能來的,給人發(fā)現(xiàn)了,有事的是你!”她推著他走。
“那你呢?會不會有事?”他不肯走,拉住她小巧的雙手問著。
李翠宇楞了一下,月光下看不清雙頰上的紅潮,心頭猛地泛過一波震湯,忙收回雙手背在身后。
“我不會有事的,你快走呀!”
“哦!”遠遠傳來“公主”的叫聲,看來這小宮女是不會有事了!他才有些放心的揮手?!拔业巧辰B。我會請他老人家關(guān)照你的?!?/p>
眼見他已走遠,李翠宇咬了咬下唇,猛地低喚了聲:“沙平威?!?/p>
“嗯?”他回首。
“你娶我好不好?”她說完,不敢看沙平威下巴掉到胸前的蠢面孔,提起裙跑回后宮的方向。
直到她雪白的衣角再也看不見,沙平威還呆呆的站在原地!這時候他才有些深刻的感覺到這個宮女相當?shù)拿利?;他一直沒注意的,直到她說要嫁給他……第一次有女人向他求婚,他想不呆也難皇上最后的讓步是:袁不屈可以同時迎娶二位妻子當正室,并且由皇上親自主婚。仍堅持要把公主嫁入袁府。
所以皇宴完畢后,袁不屈沒有直接回家,與沙家父子一同到沙府研商對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