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瑞嘆了口氣,猶豫了一下道:“趙兄還記得我那個同伴付禾嗎?”
趙麟點了點頭,他對那個瘦弱的中年童生印象倒是深刻。
當(dāng)時,他似乎還想搭乘自己的雙馬駕車。
后來,又看云哥兒是個新手馬夫,又想占便宜。
昨天,在院試入場時,似乎還碰到過一次。
自己當(dāng)時被胥吏刁難,他病懨懨的,有氣無力地幸災(zāi)樂禍道:“蒼蠅不叮無縫蛋……無風(fēng)不起浪,既然搜尋官把他拎出來,那他定然有事。”
對于這樣的一個人,趙麟又怎么會忘記?
“他怎么了?”
“他在來的路上,被人丟在了雨中,來到汴州就病了。”田瑞嘆了口氣,繼續(xù)道:“昨天,他又在考場暈倒了,病重很厲害。那些同鄉(xiāng)沒人愿管此事,我卻不能坐視不管。”
“郎中說,他可能挺不過今晚?!?/p>
趙麟聽了之后,心中并無波瀾。
并不是他心多狠,而是這樣的事情,在原主記憶里太多太多。
在他二哥的醫(yī)館里,每個月總能見上幾次這樣的事。
再者,那個瘦高中年童生,人品實在不怎么樣。
趙麟對那個人本就沒什么好感,當(dāng)然也就沒太多的感想。
“田兄真乃君子。”
這句話有時也可以理解為“圣母”。
田瑞自己都睡大通鋪了,還要花錢替他找大夫醫(yī)治,品性、德行真的很少見。
反正趙麟是做不到這一點。
“今日多虧趙兄,有了這些銀錢,也能為他買一副棺材,暫時放在義莊?!?/p>
田瑞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。
“田兄作為同鄉(xiāng),也算仁至義盡了。”趙麟感慨了一番,便笑道:“那就不耽擱田兄正事了,明日就要放榜了,到時再見。”
“好,那明日見,趙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