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州,府城。
蘇府。
幽靜,雅致的別院。
一眾手腳麻利的三等粗使丫頭,輕手輕腳,悄無聲息灑掃著庭院。
溫婉、靚麗,窈窕的二等丫頭們,則是端著從各地運(yùn)來的時(shí)令瓜果,如蝴蝶一般,輕盈進(jìn)出。
房間內(nèi),一尊陳巧生嵌熏銅爐,裊裊升起一絲絲氣味綿長(zhǎng),甘甜的清香。
一個(gè)長(zhǎng)相嫵媚、妖嬈動(dòng)人的少女,伸出蔥蔥玉指,優(yōu)雅持著一金色漏勺,把幾顆價(jià)值堪比黃金的白色晶體,放入到了熏爐內(nèi)。
“紅袖,這龍腦香好甜膩,換成麝香吧?!惫澎`精怪的嬌憨少女,輕搖湘妃扇,追趕著裊裊的香氣,試圖使房間的甘甜香味,變的清淡一點(diǎn)。
“百靈,你不懂別亂說。這個(gè)季節(jié),用什么麝香?還是龍腦香更好一些?!眿趁难龐频纳倥?,輕笑一聲,又放入熏爐了幾粒結(jié)晶。
“我看是你喜歡這個(gè)香味吧?!眿珊┩伾倥凫`,氣的咬著銀牙,跺著腳:“小姐,你管管紅袖。她都這么大了,不行的話,趕緊把她送出府嫁人吧?!?/p>
長(zhǎng)相嫵媚的紅衣丫鬟,上下打量了同伴一番,輕笑道:“哼,若論大小的話,小姐定會(huì)先把你嫁出去?!?/p>
書桌旁的溫婉、嫻靜的白衣少女,似乎沒聽到二人的吵鬧,輕皺峨眉,鑒賞著幾幅字畫。
“小姐,這幾幅字畫,你看了一刻鐘了,水平真的很高嗎?”紅衣嫵媚的丫鬟,放下金勺,好奇問道。
正賞鑒書畫的白衣少女,露出動(dòng)人心魄的笑意:“水平嗎?只能算初窺門徑了吧。”
嬌憨童顏的丫鬟,也湊到跟前:“小姐,咱們漱芳齋方管事的說這是十二兩銀子收的,初窺門徑這么值錢嗎?”
白衣少女露出了她傾世的絕美容顏,只是一雙美眸中蘊(yùn)含著淡淡的愁緒和煩悶:“像他這樣的書畫,其真正價(jià)值也就在二百文吧。這兩日,此人的書畫之所以暴漲,是有人為他造勢(shì),徒有虛名罷了?!?/p>
這幾日蘇詩(shī)詩(shī)心情可謂是十分的不順,本想欣賞一下書畫排解一下。
誰(shuí)知看過這幾幅字畫后,心情更不好了。
這樣的書畫水準(zhǔn),竟也能引起汴州城的熱議,造成一幅字畫難求?
“浪得虛名,書畫毫無意境可言,只有畫技、畫法還算可圈可點(diǎn)。”
紅衣嫵媚的丫鬟,見自家小姐評(píng)判后,忙把幾卷書畫收了起來:“那位文曲星也許正自鳴得意呢,素不知他這樣虛假名聲,會(huì)惹得大宗師更為瞧不上他?!?/p>
雖只是一介丫鬟,可終究是中原首富府上的一等丫頭,見識(shí)還是不凡的。
手持湘妃扇的嬌憨童顏美少女,疑惑地看著二人:“紅袖,你說的那個(gè),可是在上次宴席上,因偷看咱們府上的二等丫頭入了迷,被大宗師斷言性情輕浮、終生無成的那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