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貞清那句石破天驚的“老夫輸了”在彩棚內(nèi)回蕩,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凝固的空氣。
短暫的死寂之后,整個貢院街如同炸開的油鍋,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。
“贏了!趙案首贏了?!?/p>
“連許公都親口認輸了?!?/p>
“中原第一才子,名副其實。”
聲浪一波高過一波,幾乎要將彩棚掀翻。
無數(shù)道目光聚焦在場中那道青衫身影上,有驚嘆,有敬佩,更有難以言喻的狂熱。
趙麟立于萬眾矚目之中,神色卻依舊平靜如水。
他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榮耀沖昏頭腦,而是先轉(zhuǎn)向許貞清,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:“許公謙遜,學(xué)生受教了。”
這一禮,不卑不亢,既表達了對前輩的尊重,又不失少年銳氣,看得在場眾人暗暗點頭。
許貞清看著眼前這個從容不迫的少年,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。
他擺了擺手,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:“后生可畏,老夫輸?shù)眯姆诜??!?/p>
就在這時,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:“不可能!這絕不可能!”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大梁書院的沈德良面色慘白,渾身發(fā)抖地指著趙麟。
“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,許公怎么會輸給你這個黃口小兒!”
這話一出,滿場嘩然。
就連大梁書院的一些學(xué)子都忍不住別過臉去,不忍再看。
輸了比試已經(jīng)夠丟人了,現(xiàn)在還要這般胡攪蠻纏,簡直是把書院的臉面往地上踩。
“沈先生此言差矣。”
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,卻是魏王朱麒站了出來。
他冷冷地看著沈德良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方才許公已經(jīng)說得明明白白,趙麟的文章確實更勝一籌。莫非沈先生覺得,許公也是在信口雌黃?”
這話如同一記重錘,砸得沈德良踉蹌后退,張口結(jié)舌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魏王不再理會他,轉(zhuǎn)身看向趙麟,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。
“今日你可是給咱們中原文壇掙足了面子,今晚本王在府中設(shè)宴,定要好好為你慶功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