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你可是給咱們中原文壇掙足了面子,今晚本王在府中設宴,定要好好為你慶功?!?/p>
說罷,他又看向一直靜立一旁的湯尹、許貞清,恭敬地行了一禮:“道長,許先生,今晚還請務必賞光?!?/p>
這一禮,看得眾人心頭一震。
魏王何等身份,竟對一個“鄉(xiāng)野道人”如此恭敬,這其中的意味,不言而喻。
湯尹微微頷首,算是應下。
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,更是坐實了心中的猜測——這位看似平凡的道人,來歷絕不簡單。
就在這歡慶的時刻,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慢著?!?/p>
眾人循聲望去,卻見張潮不知何時去而復返,面色陰沉地站在彩棚入口。
“張大人還有何指教?”林世海眉頭微皺,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。
張潮冷哼一聲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:“本官覺得,這場比試的結果,還有待商榷?!?/p>
這話一出,滿場皆驚。
就連許貞清都忍不住皺眉:“張大人此言何意?”
張潮卻不看他,而是直視趙麟:“趙麟,你方才那篇文章,確實頗有新意。但其中所言、云云,未免太過離經(jīng)叛道。我朝以儒立國,你這等言論,置圣人之訓于何地?”
這話可謂誅心。
若是坐實了“離經(jīng)叛道”的罪名,別說這場比試的勝負,就是趙麟的功名前程,恐怕都要受到影響。
場中的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。
所有人都看向趙麟,想看他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發(fā)難。
趙麟?yún)s是不慌不忙,他看向張潮,語氣平和:“張大人此言,學生不敢茍同?!?/p>
“哦?”張潮冷笑。
“那你倒是說說,你文中那些奇談怪論,與圣人之道有何關聯(lián)?”
趙麟微微一笑,不疾不徐地說道。
“圣人云:周雖舊邦,其命維新。又云:茍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學生文中所謂、之論,正是秉承圣人之訓,何來離經(jīng)叛道之說?”
他頓了頓,環(huán)視在場眾人,聲音清越。
“若一味守舊,不思進取,才是真正違背了圣人之道!”
這番話擲地有聲,說得張潮面色鐵青,卻是一時語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