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你這新郎官當?shù)?,可真是前無古人,后怕也難有來者啊,”
只見祁謙頂著兩個黑眼圈,打著哈欠走了過來,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。
“洞房花燭夜,兩個如花似玉、身份尊貴的新娘子獨守空房,你倒好,躲在這船上跟一群老頭子吟詩作畫,樂不思蜀?嘖嘖,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趙大才子……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呢?”
這話可謂損到了家,直接戳中了趙麟此刻最尷尬的處境。
趙麟臉色一僵,沒好氣地瞪了這損友一眼:“祁兄,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齊人之福是那么好享的?我這是……這是策略性回避。”
“策略性回避?”祁謙嗤笑:“我看你是心里發(fā)怵,不知該如何應(yīng)對吧?”
兩人正斗嘴間,魏王朱麒也走了過來。
他同樣精神振奮,毫無睡意,臉上還帶著昨夜見證傳世之作誕生的興奮紅光。
他聽到兩人的對話,不由也笑了起來,語氣中帶著幾分理解,卻又有些身為“娘家人”的埋怨:
“祁兄這話話糙理不糙。我知道你難,可她們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子,初為人婦,心思敏感。你這般躲著,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雖然昨夜雅集意義非凡,但……還是莫要讓她們等得太久才好?!?/p>
連魏王都開口了,趙麟臉上的苦笑更濃了。
他知道這兩位說得在理,逃避解決不了問題。
他嘆了口氣,揉了揉有些發(fā)脹的太陽穴,無奈道。
“殿下,祁兄,你們就別取笑我了。我何嘗不知?只是……唉,能躲一時是一時吧。至少現(xiàn)在,有昨夜雅集和三位師長做擋箭牌,她們……總不好說什么?!?/p>
他這近乎耍無賴的話,讓魏王和祁謙面面相覷,隨即都是搖頭失笑。
這家伙,在詩詞上霸氣側(cè)漏,才智超群,沒想到在齊家之事上,竟也會露出這般憊懶和無奈的模樣。
“罷了罷了,你自己心中有數(shù)便好?!?/p>
魏王擺了擺手,也不再逼迫,轉(zhuǎn)而道:“折騰了一夜,你也去歇息片刻吧。待幾位先生醒了,再用些膳食,便送你回府?!?/p>
趙麟如蒙大赦,連忙拱手:“多謝殿下體諒。”
他是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了,不僅是身體上的,更是心理上的。
當下也不再硬撐,趕緊尋了一處安靜的艙房,倒頭便睡。
至于回府后該如何面對那兩位新娘……船到橋頭自然直吧。
看著趙麟幾乎是“落荒而逃”去睡覺的背影,魏王朱麒和祁謙站在空蕩的軒廳里,相視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