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蕭凌雪說出“黑鐵球”,說出蕭承煜可能已經(jīng)“尸骨無存”時(shí),她感覺自己的世界,在一瞬間被抽干了所有聲音與顏色,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與死寂。
她強(qiáng)撐著,用理智的甲胄將那顆幾乎要碎裂的心包裹起來。
她告訴自己,他不會(huì)有事。
那個(gè)人,是蕭承煜,是戰(zhàn)無不勝的大寧攝政王。
可恐懼,卻像藤蔓,死死地纏繞著她的每一寸神經(jīng)。
直到,青石的出現(xiàn)。
她的心臟,在停跳了許久之后,終于,重新開始劇烈地搏動(dòng)起來。
“咚、咚、咚——”
每一聲,都撞擊著她的耳膜。
她死死地盯著青石,嘴唇微微翕動(dòng),卻一個(gè)字也問不出來。
她怕。
怕從青石的口中,聽到那個(gè)萬劫不復(fù)的答案。
蕭承湛顯然沒有她那么多的顧慮。
他踉蹌著上前一步,眼中是失而復(fù)得的狂喜與急切。
“青石!皇兄呢?!”
“皇兄他是不是回來了?!”
青石沒有回頭。
他依舊保持著劍指地面的姿勢(shì),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,冷冷地鎖定著癱倒在地的蕭凌雪,仿佛她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死物。
他的沉默,讓剛剛升起一絲希望的蕭承湛,心又沉了下去。
而蕭凌雪,在最初的震驚過后,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她看著青石,又看了一眼沈知夏,忽然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笑了起來。
“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“看見了嗎?沈知夏!”
她撐著地面,狼狽地想要爬起來,聲音尖厲而扭曲。
“只來了他一個(gè)!只來了一個(gè)奴才!”
“蕭承煜呢?他沒來!他不敢來!”
“不,他不是不敢來,他是……來不了了!哈哈哈哈!”
“他已經(jīng)被我的黑鐵球,炸成了飛灰!”
“青石,你現(xiàn)在跪下,向本宮效忠,本宮可以饒你不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