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毒無色無味,入體之后,會慢慢侵蝕人的五臟六腑,使人日漸衰弱,狀若久病,最終心脈枯竭而亡。
徐俊良猛地一拍驚堂木,厲聲質問福安:“福安!你可知,你當年偷運出宮的,就是噬心散?!”
福安早已嚇得魂不附體,磕頭如搗蒜。
“奴才……奴才不知啊大人!奴才只是一時鬼迷心竅,貪圖錢財……奴才知道的,都已經說了,求大人饒命,饒了奴才這條狗命吧!”
徐俊良又看向寒霜和董博元。
“你們二人,還有何話可說?!”
寒霜嘴唇緊抿,臉色慘白,一言不發(fā)。
她知道,此時此刻,說得越多,錯的越多。
董博元則是強作鎮(zhèn)定,梗著脖子狡辯:“徐大人,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罷了。僅憑一個老太監(jiān)和一本不知真假的賬冊,就想給我董家定罪,未免太過草率!”
“草率?”
李明軒笑了。
“好,既然董二爺覺得草率,那我們便再仔細審審?!?/p>
他的目光,轉向徐俊良,“大人,董家雖位高權重,但想必,還沒有通天的本事,能將手伸進宮中?!?/p>
“這噬心散,既然是十幾年前從宮里流出來的,那么源頭,必然就在宮中。”
“敢問大人,當年,是何人,可以繞過層層看管,將一個久居冷宮的太監(jiān),送出宮去?”
徐俊良看了一眼面無人色的寒霜,心一橫,順著李明軒的話問了下去。
“福安!本官問你!當年宮中禁藥,由何人掌管?想要取用,需何等憑證?!”
接下來的審問,漫長而煎熬。
從福安的口中,順藤摸瓜,又傳了幾個當年在尚藥局當差,如今早已告老還鄉(xiāng)的老太監(jiān)。
一樁樁,一件件,盤根錯節(jié)的線索被不斷地挖出。
所有證據,最終都指向了一枚令牌。
一枚,只有宮中地位最尊崇的幾位主子,才擁有的,可以自由出入宮中各處的金鳳令牌。
而十五年前,擁有這枚令牌的人,屈指可數。
太后,皇后,以及……
深受先皇的親妹妹——大長公主,蕭凌雪。
案情審到這里,已是黃昏。
徐俊良知道,今日,到此為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