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不是你的笛子,江澄,你快給我醒醒?。?/p>
魏無羨抹去嘴角血跡,紅著眼眶逼近:"江澄!你忘了我們在蓮花塢的日子?你說過要讓江氏。。。"
"住口!"江澄突然暴喝,獨目赤紅如血。
但下一刻,他的瞳孔卻驟然收縮——黑紋正在吞噬他的意識,可心底某個角落,還殘存著那片蓮花盛開的舊夢。
藍忘機抓住時機,三道琴弦如霜刃飛來,纏住陳情的笛孔。
江澄悶哼一聲,左手的掙扎越發(fā)劇烈,新舊兩種力量在他體內(nèi)絞殺,震得他嘴角溢出黑血。
"快走。。。"江澄突然低聲道,聲音細若游絲。他猛地咬破舌尖,將一口精血噴在陳情之上,"帶著你的笛子。。。走!"
笛聲再起時,竟夾雜著兩聲截然不同的曲調(diào)。
一聲是陰毒狠厲的亂葬崗詭音,另一聲卻是若隱若現(xiàn)的《云夢謠》。
江澄整個人蜷縮在地,冷汗浸透了衣衫,在黑紋與清醒的夾縫中苦苦掙扎。
"帶他走!"魏無羨將隨便塞進溫寧掌心,玄衣已被毒瘴灼出焦痕。
江面炸開的龍息掀起巨浪,他轉(zhuǎn)身時烏發(fā)飛揚,手中陰虎符殘片迸發(fā)刺目幽光。
溫寧鐵鏈嘩啦作響,青灰手掌探入毒霧。
江澄單膝跪地咳血,新長的左臂還在無意識抽搐,紫電卻纏上了溫寧的脖頸。"別碰。。。"
話音未落,人已被溫寧橫臂攬住腰際,鐵鏈卷著他染血的衣擺騰空而起。
"含光君!斷后!"魏無羨的嘶吼混著笛聲撕裂長空。
藍忘機琴音驟變,避塵劍劈開潮水般涌來的兇尸,余光瞥見溫寧背著江澄躍上礁石,那人蒼白的臉正枕在溫寧肩頭,染血的指尖還死死摳著溫寧的衣領(lǐng)。
---
暴雨如天河傾覆,魏無羨跪在冷泉邊為藍忘機逼毒。
共命契的金紋在蒼白肌膚上明滅,藍忘機染血的唇擦過他耳垂:"你用了禁術(shù)反噬。"
"藍二哥哥不也用了問靈禁咒?"魏無羨咬開他襟前染血的繃帶,舌尖舔去心口滲出的毒血。
藍忘機忽然翻身將人壓進泉底,靈力裹著藥香渡入他靈脈:"當(dāng)年剖丹,今日。。。"
小蘋果的嘶鳴打破旖旎。
溫寧捧著龜裂的陰虎符殘?。?金公子醒了。"
金凌的朱砂痣泛著黑氣,歲華劍直指魏無羨:"水行淵發(fā)作那夜,你為何出現(xiàn)在蓮花塢?"
魏無羨把玩著藍忘機的抹額,忽然輕笑:"因為你舅舅的紫電。。。"
紫色電光劈裂古柏,江澄的怒吼震落檐上積雨:"魏無羨!"
他新長出的左臂青筋暴起,黑紋如蛇盤踞,指節(jié)上還纏著金凌的染血的劍穗。
藍忘機突然揮劍斬斷紫電余威,劍氣在濕滑青石上刻出深痕:"江宗主,看仔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