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熊玩偶不值什么錢,但卻是男友做了三整天的志愿者,得到的唯一收獲。
作為需要靠自己勤工儉學(xué),攢錢上學(xué)的大學(xué)生,這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。
只是在盛明梔的口中,她那位男友正直誠懇,做事腳踏實地,連一點點諂媚的話都不會講,模樣也是清俊的。
有條件更好的女生追求他,他也沒答應(yīng),更不曾把這事宣揚出去,只是被盛明梔偶然看見后,他才解釋了兩句,卻也不曾拿對方討好于她。
慎獨二字,沒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了。
但這跟現(xiàn)在兩面三刀、隨時能為五斗米折腰的張風(fēng)相比,簡直判若兩人。
盛明梔是真切喜歡過他的,聽盛時薇提起往事,又恍了恍神,說道:“是他,他是單親家庭出身。父親很早因病去逝,靠母親在早市賣菜供他讀書?!?/p>
“他曾經(jīng)帶我去過他家,就那么小小的一室一廳,僅有的一個房間用木板隔成兩個,母子一人一半。”
“他母親是個好人,聽說我還要供你上學(xué),還塞了一千塊錢紅包給我,裝得鼓鼓囊囊的,都快要把紅包給撐破了?!?/p>
“后來我臨走的時候,偷偷把錢放了回去,回到學(xué)校就答應(yīng)了衛(wèi)尋的追求。我們分手……分得很不愉快,他死活不肯,我就用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話,罵了他,又羞辱了他?!?/p>
“我說我就是個拜金女,我只喜歡錢,像他這樣的底層人,累死累活十年,都買不起衛(wèi)尋送我的一個包?!?/p>
盛明梔說話間,還繼續(xù)笑著,只是難掩苦澀和悲傷。
盛時薇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,蹙眉問道:“那他今天過來,是想報復(fù)你,還是……”
盛明梔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管他有什么想法,破鏡都不會再重圓了。就算他喜歡我,也不過是執(zhí)念,在他執(zhí)念被滿足后,他難道不會計較我當(dāng)初的拋棄嗎?”
“我好不容易跳出了一個火坑,實在沒有心力,再去嘗試所謂的愛情了。”
盛時薇想了想,說道:“這樣也好,我們現(xiàn)在不需要在回家以后,還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?!?/p>
尤其張風(fēng)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不是過去的那個人了,不一定能讓盛明梔高興。
“我換好衣服了,走吧走吧走吧!”
屋里剛起的寂靜,被又跑又跳沖出來的盛錦給打破。
她跟個開心果似的,歡樂的鈴鐺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仨憽?/p>
盛時薇跟盛明梔相視一笑,牽起盛錦的手,出門吃了火鍋。
一直到下午兩點,盛時薇才回家收拾好行李,又給貓祖宗鏟了貓砂,新添了貓糧和水后,才提了兩個行李箱,打車往商鶴京家而去。
商鶴京住在曲江對面的別墅區(qū),那一片地價可謂是寸土寸金,也跟盛時薇新購置的單身公寓,距離三十公里。
直到天色將暗未暗之時,出租車才停下,盛時薇艱難地拖著行李箱,緩慢向門口走去,按響了門鈴。
“叮咚叮咚”的清脆鈴音響過三四聲后,別墅的門被打開,有個人影坐著輪椅匆忙穿過院子,到達(dá)了門口,一看到盛時薇的臉,她立刻笑了起來:“薇薇啊,你怎么到我這里來了?”
她連忙打開了門,笑容滿面地拽住其中一個行李箱,另一只手緊緊地拉住盛時薇的手腕,似是想到了什么,以一種更歡喜激動的語氣問道:“你認(rèn)識我兒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