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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仙踉蹌著退后兩步,掌心血色鈴鐺印記突然灼燒般發(fā)亮,沙礫拍打在臉上他卻渾然不覺,目光死死盯著空中盤旋的月梟。
那禽鳥左翼殘缺處并非傷口,而是天然生長著七根青銅鈴鐺,最小那枚鈴舌正指向他手中的月梟硬羽。
“叮——?!?/p>
遠處地宮傳來悠長鈴響,徐仙懷中相機突然迸發(fā)刺目藍光。
他顫抖著按下快門,屏幕赫然顯現(xiàn)出雙重影像:
左邊是此刻染血的山崖,右邊卻是三十三年前的考古隊營地。
年輕隊長正將青銅鈴系在幼年徐仙腕間,而營地帳篷里……
赫然躺著與阿九容貌相同的少女尸體。
記憶如潮水涌來。
他想起七歲時那場高燒,模糊視線里老道士將桃木戒指按進他掌心,窗外月梟啼叫聲撕心裂肺。
當時他以為那是幻覺,此刻卻看清戒指內(nèi)側(cè)刻著“陣眼·陰”。
“原來我才是陰,阿九是陽……”
徐仙喃喃自語,喉頭泛起腥甜。
掌心的鈴鐺印記突然延伸出血線,順著紅繩攀上脖頸。
山巔月梟再度俯沖,翅尖鈴鐺發(fā)出編鐘般的共鳴,最大那枚缺失角的星圖竟與手中硬羽嚴絲合縫。
就在硬羽與鈴鐺接觸的剎那,徐仙耳邊炸開萬千哀嚎。
他看見無數(shù)透明人影從地宮裂縫爬出,每個都長著自己或阿九的臉
——十二歲的徐仙被隊長逼迫咽下月梟血,十八歲的阿九在實驗室被鎖進青銅棺,三十歲的“自己”正將短刃刺入阿九心臟……
“這些是你自己的罪孽?!?/p>
沙啞嗓音從月梟口中傳出,禽鳥瞳孔竟化作老道士的渾濁眼眸,
“陰陽本該同源,你們卻偏偏要斬斷因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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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宮震顫愈發(fā)劇烈,徐仙抱著阿九滾落的山坡突然開裂。
他跌落時瞥見地下宮殿全貌——二十八根青銅巨柱撐起穹頂,每根柱子都雕著不同年代的星圖,柱底鎖著與冰棺中相同面容的尸體。
“每三百年會誕生陰陽雙生體,你們卻提前了二十年。”
沙啞嗓音從巖壁傳來,徐仙猛然抬頭,看見無數(shù)青銅鈴鐺正從石縫生長出來。
最大的那枚浮在半空,鈴舌竟是半截斷箭——
與十二歲冰棺中徐仙胸口的傷口完全吻合。
阿九的心口星圖徹底融化,金色血液在地面結(jié)成太極陰陽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