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小娜相處了一下午,余尋發(fā)現(xiàn)她確實話很少,多數(shù)時間都安安靜靜的,手里只要有東西,就能玩上很久。同時余尋也發(fā)現(xiàn),周斂跟小娜待在一起的時候很放松,偶爾還會展露出一些童真來。
余尋中午喝了不少酒,所以傍晚回去時也是周斂開車。余尋那一側(cè)的窗戶半開著,他可以一路看深秋金黃的銀杏,晚風越過他,時不時吹起周斂的一兩縷頭發(fā),不知道什么時候起,他不再看銀杏,而是盯著周斂的側(cè)顏,不知不覺看出了神。
光是這一個下午,余尋就目睹小娜出過不下五種狀況,比如忘了自己腿上打著石膏,下地然后摔倒,拿不好筷子用手抓面,把醬油當成可樂喝。。。。。。
抱人,擦手,取水,周斂應(yīng)對得很熟練,且心平氣和。
余尋這幾日光是面對醫(yī)院的檢查和起訴相關(guān)事宜就感到有些精疲力盡了,周斂算起來比他還小呢,工作那么忙,又要承擔照顧小娜的責任,又要擔心他母親,自己還要去看心理醫(yī)生,或許也在為他們之間的感情而困擾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堅持下來的。
余尋想著想著,發(fā)現(xiàn)周斂靠邊停了車。
“怎么了?”他回過神,問。
周斂長指緊握著方向盤,箍得指節(jié)有些發(fā)白,“你一直在看我?!?/p>
“我。。。走神了。”余尋轉(zhuǎn)頭直視前方,風把夜幕一點一點吹低。
“想什么走神了。”周斂按下升窗鍵,把余尋那邊的窗戶關(guān)上。
“為什么關(guān)。。。”
“我想親你。”周斂打斷他,沉聲道:“可以嗎?”
余尋耳廓驟然升騰起熱意,他深吸一口氣,直視周斂的雙眼,說:“可以?!?/p>
“只要你想,什么時候都可以?!?/p>
他話音剛落,周斂就湊了過來,余尋原以為他們會接吻,下意識閉上眼睛,但周斂只是親了親他的臉頰。
車開到余尋家樓下后,余尋以為周斂今晚也要在他家留宿,但周斂說他要回家一趟。
余尋心中不舍的同時其實也稍微松了口氣,他這么多年清心寡欲只是因為沒人能勾起他的欲念,兩人畢竟正值年紀,要是每天都跟周斂同枕而眠,他肯定會有抑制不住起反應(yīng)的時候。
可是。。。。。。
周斂其實一刻也不想跟余尋分開,但他要的不是朝夕,而是長久,所以有些事他必須先處理好。
他回到家中時還不算晚,他母親跟周晗還在沙發(fā)上一起追熱播劇。
季明的身體恢復(fù)得很好,只要不進行重體力勞動或高強度運動,日?;顒油耆珱]有問題。
多年前的那一天,對周斂來說,無疑是毀滅性的一天,事后他多少次回想起來,都摧心剖肝般的難受。那天他徹底失去了敬仰的父親,失去了渴望已久的愛情,失去了幸福的家庭,他恨自己,要是當天晚一點出門就好了,恨他母親跟周晗,為什么要留他們單獨在一起,但不管他怎么悔恨,心里都明白,罪魁禍首只有一人。
當時他母親跟妹妹沒能徹底斬斷跟周知詠的關(guān)系,往后便斬斷不了了,他那時無能為力,現(xiàn)在也只能如鯁在喉。
他跟她們無法彼此理解,卻又無法割舍彼此,只能互相遷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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