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衣服曾經被顧老師認為是他的,洗過太多次,它原主人的味道,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凈。
余尋把它放到枕頭邊上,像當初無數(shù)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一樣,對著它閉眼睡去。
余尋原計劃是周三再回印城,可第二天他和顧老師在親戚家吃完午飯打道回府的路上,他接到了周斂的電話。
“今天下午有空沒?”打過招呼后,周斂問他。
“有什么事嗎?”余尋先問。
“請你吃飯?!敝軘垦院喴赓W。
“我回B市了。”余尋說。
“什么時候回來?”
余尋看一眼慢步走在前面等他的顧老師,他們剛才正在商量下午一起去她一個老同事萬老師家坐坐,市里有個退休教師榮譽獎的評選活動,她們準備一起報名參加。
‘明天’兩個字像是燙嘴一樣,半天說不出來。
余尋嘆口氣,心想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。
每次周斂找他,他都想去。
“下午?!?/p>
“那我等你,你到了和我說。”
“好?!?/p>
“路上注意安全?!敝軘拷又f。
余尋一愣神,重復回答:“好。”
每次回家他爸媽都會說的一句話,從周斂哪里聽到,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
“誰???”掛斷電話之后,顧研問他。
“一個朋友?!庇鄬ねnD兩秒,說:“媽,我想今天回印城,你跟萬老師的報名材料我明天在那邊幫你們看。”
余尋說著停下來,正好站在路邊一戶人家爬滿藍雪花的柵欄下,還像小時候渴望出門去玩時征求她同意那樣,滿眼期待地看著她。
多大的人了。
顧研自顧走在前面,沒多問什么,“你有事就先回去吧,我們報不報名還沒定呢?!?/p>
等他趕到印城,是下午六點多。宋喬星復工上班去了,家里沒人。
他剛進屋就接到周斂的電話。
“到了嗎?”周斂問。
“剛到家,你下班了嗎?”周斂接二連三打來電話,這兩天圍繞著余尋的那種隱隱的不安淡去不少。
“嗯,現(xiàn)在出來嗎,我在你們小區(qū)門口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