狡辯就是掩飾,掩飾就是事實,他們天天掛在嘴邊的一句話。這件事上他不敢站出來辯解,只能暗自懊惱。
后面升入高三后,連周斂都能感覺到班上的氛圍漸漸開始變了,余尋也開始擠一些小時間用來學習。
那天真親到人后,周斂的那些沖動反而開始變得好壓制。
高三開學后,余尋原本坐得離他有些遠,但某一天,班主任突然通知說要調一下位置,然后站在講臺上公然問,有沒有誰自愿跟一個患銀屑病的男同學做同桌。
教室沒有多余的位置,那個男同學的新同桌全程低著頭,或許是因為自己歧視了他人主動找老師要求換位置而感到不好意思。
同學們嘀嘀咕咕的議論著,戴向東也在周斂旁邊說:“誰會自愿跟他坐啊,風一吹,他臉上手上那些皮屑蹭蹭掉,指不定吹多少到自己身上,想想都惡心,而且他身上還一股怪味兒?!?/p>
周斂不置可否。
但他承認,他沒有想過要舉手。他不會說戴向東那些話,但心里確實也是那樣想的。
如果沒有余尋。
余尋很愛干凈,周斂甚至懷疑他的校服每天都在洗,永遠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味。
相比自己,他更不想余尋跟那個同學坐一起。
所以他死死盯著余尋擺放在桌面上的手臂,在察覺到它要舉起來之前,搶先一步舉手。
他甚至大聲說了一句:“我!”
想阻止余尋,但余尋的手還是在他之后舉了起來。
在他們之后,也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幾個同學舉起手,于是老師讓那個同學自己選。男生沒選大大咧咧的田蕭,也沒選溫婉嫻靜的學委,當然更不會選一臉不爽的他。
最后是余尋跟那人做了同桌,搬到了他的斜前方。
誰都知道余尋好。
不過周斂離他更近了。
近到每天一轉頭就能看見他的側臉,看見他明亮的眼睛和專注的神情。
近到有一天看不見,一刻看不見,他心里就不舒服。
周斂知道高三是關鍵時期,尤其是對熱愛學習的人來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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