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不敢往大了想,實在不覺得會如此巧合,更重要的是,胡麻自現(xiàn)身到現(xiàn)在,也使了一身守歲人的本事,卻沒有露出過走鬼人的手段。
但無論如何,心里的著急卻是真的,膽氣立時徹底喪了。
再看向了那滔天兇氣的刀,與執(zhí)刀的人,已是口中發(fā)出了一連串不明意義的叫喊,這就等于是求救了,孟家子弟,也是一身傲骨,沒法直接喊出救命來,但這叫喊的意義卻已在此。
“嘩啦……”
可同樣也在胡麻真?zhèn)€看清了這孟家子弟的本事,有了將他一刀殺掉的信心時,卻冷不丁的,身邊陰風大起,耳中忽聽得一聲厲喝:“誰敢冒犯孟家貴人?”
隨著這一聲喝,就連胡麻,也頗覺得有些意外,身邊也不知生出了多少酥麻麻的危機感。
猛得回刀護身,然后腳下急撤,意識到了所在之處危險,卻是不光自己撤,順勢將身邊的馬爺都抗了起來,兩足發(fā)力,扛著馬爺碩大的身軀,直接竄出了三四丈,這才回頭看來。
這一看不得了。
就在剛剛站立之處,赫然已黑霧滾滾,也不知出現(xiàn)了多少黑糊糊的身影,有的手里撐著大黑傘,有的拿著扇,有的背著搬馬凳,有的手里拿著鼓鑼樂器,還有手里舉著旗幡的,各般不同。
其中站在了最前面的,卻是一個頭戴高帽,身材瘦削的男子,陰森的眼睛,直勾勾的向了胡麻的方向看來。
旁邊,那剛剛被陰兵沖擊,身上骨頭都不知斷了多少根的大丫鬟,已是面露喜色,嘶聲大叫:“大長隨,正是此人對公子不敬,速速斬來!”
這一看,胡麻也頗覺意外。
自己終是小瞧了孟家公子的派頭,身為孟家嫡系外出,又是領了差事的,身邊可不僅僅只是帶了一個丫鬟,幾個奴仆。
實際上,他這一趟出來,僅是身邊,就跟了一位大長隨,兩位大丫鬟,八個小廝兒,八個侍女,其中又分陰陽,一半是活的,一半死的,一直跟在身邊伺候。
早先自己斬了草頭八衰神時,殺了四個奴仆,四個丫鬟,卻恰是活的那一半。
另外那些死的,則是在陰府待命,主在抬轎跑腿,撐傘敲鑼,至于那位大長隨,則是執(zhí)掌儀帳的禮官,不領具體差事,只保孟家公子的命,確保孟家子弟在外面的風儀與名聲。
“嘩啦……”
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詭異氣息,胡麻心里已是猛得一驚,拉開了距離,將一臉迷茫看著自己的馬爺放在了一處,手里則是緊緊地握住了這一柄兇刀。
而那陰將軍,卻是不管不顧,早已帶著身邊的陰兵,仍是向了那孟家的少爺沖去。
但迎著陰森可怖的陰將軍,這群陰人居然只是站在了手里,并沒有上前交手,可陰將軍卻出現(xiàn)了詭異的模樣。
他雙臂平舉,不停地想要向前跳過去,但是每跳一下,便又退了回來,似乎那些人站在了那里,便出現(xiàn)了無形的臺階,跳不上去一般,模樣詭異里面,似乎又帶了一點點的滑稽。
“好兇狂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