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境雙手一攤,一副‘我也愛莫能助’的樣子。
看沈徽妍準備開口說話,他接著又開始哭窮道:
“沈大人剛剛上任有所不知,如今國庫空虛,但用錢的地方是一個都不少啊。”
“不說遠的,就說近的這些,多地接連旱災(zāi)不斷,賑災(zāi)銀子是一筆又一筆地往外拿??!”
“還有邊關(guān),那也是一刻都離不開銀子的支持,現(xiàn)下江南堤壩要維修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,再就是,太后壽誕在即”
“有沒有銀子,是你們戶部的事情,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沈徽妍打斷他的話,沒好氣道:“我只拿我現(xiàn)下?lián)嵝粢玫臄?shù)目,多一文錢都不要。”
江之境隨口道:“不知沈大人這次要批多少銀子?”
“不多,五百萬兩白銀?!?/p>
沈徽妍聲音清脆,口齒清晰。
但落地之后,整個大堂安靜到落針可聞。
“你說,多少?”
八字胡官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沈徽妍很好脾氣一般地伸出一只手:“沒聽清楚嗎?我說,五百萬兩白銀?!?/p>
八字胡才從趙明翰的手里接過賬冊,還沒來得及打開看,就聽到這么一個足以震驚他許久的數(shù)目。
光聽著就已經(jīng)很嚇人了,他哪里還敢翻開看?
‘啪’的一聲,賬冊被重新合上的聲音,讓在場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。
“沈大人,你是,瘋了嗎?”
斟酌好半晌后,八字胡官員才從口中擠出這么一句話來。
“這么多銀子,戶部一下子怎么可能拿得出來?”
其他官員也在附和:“沈大人,你別是算錯了吧?”
“是啊,五百萬兩銀子!!她還真敢開口,怎么不干脆把國庫搬空算了?!?/p>
江之境的面色更是難看:“沈大人,你可知,五百萬兩這個數(shù)目,究竟是多少嗎?”
沈徽妍點頭,指了指身后的箱子認真道:“剛好夠這些被江之境貪墨了撫恤銀的陣亡將士家屬生活?!?/p>
她對江之境的裝窮半點沒放在心上:“江大人,我知道你難,可你再難,能有吃不上飯的百姓難嗎?”
“若是讓陛下知道,你不給批銀子,到時候”
她說一半留一半,見他面色似有動搖之意,繼續(xù)道:
“再說了,鄭秋實之罪刑部馬上就能整理好卷宗交給陛下了。等陛下將其治罪,這些銀子還不是能從鄭家罰抄上來填充?”
沈徽妍一板一眼道:“換句話來說,我其實只是暫時挪用了這筆銀子,鄭秋實很快就能將他貪墨的銀子吐出來,戶部給我的這些不就補上來了。”
這怎么補上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