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胡麻便趁了這下午的時間,好好在莊子周圍,仔細地做了一下布置,起這個壇,倒不是為了別的,主要是擔心辦這個事的過程中出了意外,要隨時保證能接小紅棠回來。
而設(shè)完了這個壇之后,才又按著二鍋頭昨天講給自己的方法,認認真真的,寫了一道驅(qū)鬼貼。
這驅(qū)鬼貼,有個講究,上面要有方位,有敕令,有時辰,說白了,這其實就是要告訴小鬼做什么,不能跑錯了地方,也不能拿錯了東西,另外一個作用,便等于是憑證了。
有了這驅(qū)鬼貼,便能證實是施術(shù)人請了小鬼去做了這件事,不是人家本意作亂。
將來若惹了麻煩,要到陰司里打官司,有這憑證,便知道記在誰頭上。
胡麻倒覺得,自己與小紅棠這么熟了,不用分這么細,但好歹是
小紅棠累壞了
“雖然有點委屈了紅燈會里的兄弟,但這也是沒辦法不是?”
而在看到紅燈會一方,被自己的紙人沖擊得七綾八落,驚慌不已時,地瓜燒也一臉的愧疚,但眼睛卻是晶晶發(fā)亮:“要亂就徹底亂起來……”
“老白干前輩太不容易了,又踩點,又策劃,還負責具體執(zhí)行,還要想著事后的銷贓,善后……”
“這一票里,九成九的活,都被人家干了,前后只吩咐給了我這一個任務(wù),那若不好好表現(xiàn),我怎么好意思分他的?”
“……”
地瓜燒自打與轉(zhuǎn)生者認識以來,就沒有接過這么省心的活,以前還只覺得其他轉(zhuǎn)生者膽子小,胃口淺,這還是頭一回,需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,感覺自己快跟不上前輩步伐了。
深刻反省之下,那自己能怎么做?
地瓜燒的認知是很清晰的:“那當然是要讓前輩滿意啊,紅燈會的兄弟往后捎捎……”
“呼啦啦……”
眼見得那無數(shù)紙人,紛紛向了紅燈娘娘會的方向飛去,聲聲夾間在陰風里的叫魂聲音,惹得人心緒不寧,一旦聽到了這叫魂聲音,腦袋便會一陣暈眩,隱隱有神魂離竅之意。
而在這滾滾陰風吹拂之下,神魂離竅,便立刻就會被吹得迷了路,短時間內(nèi)還不了魂,外界看著,便是這個人被陰風一風,便迷糊著倒在了地上。
這一來,頓時搞得人人大驚,更是將那親自守著血食倉的左護法沈紅脂給嚇得雙眼噴火:“真理教徒如此兇狂,竟敢如此欺我紅燈會?”
就在今天,才剛剛得到了右護法派小使鬼遞過來的信,這位向來的主心骨,只說自己身有要事,無法回來處理這件事,但也說他做好了安排,讓自己放心,也去安撫紅燈娘娘莫怕。
這血食倉,既然到了手里,那就好好地守住,他們真理教不是面上講規(guī)矩么?
那你就繼續(xù)講著!
你過來借糧,那我總有不借你的權(quán)力吧?
可誰能想,這才一夜之間的工夫,本來還嘴上面上一直說著講規(guī)矩的真理教,就直接派人過來搶了?
“這怎么行?”
左護法沈紅脂,立時扯出了纏在腰間的銀色鏈子槍,用力地揮舞,將幾個飄到身前來的紙人,打了個稀巴爛,然后厲喝:“布陣,守住血食倉。”
“無論誰過來,皆砍了他?!?/p>
“……”
她脾氣是不好的,平時也只有右護法才能壓得住她,如今右護法不在,又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真理教的鳥氣,這會子心頭火騰騰地躥起,已是明眼見得壓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