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臨走,他臨走還向屋里磕頭哩……我真怕,怕它會闖進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找著了。”
胡麻聞言,頓時松了口氣,笑著擺了擺手。
確定了是那玩意兒,自己這銀子就算是賺著了。
這旱魃就是埋下去的尸體,因著風水不對,或是有怨,產(chǎn)生了變化,一旦開始長成,周圍就會大旱,但這也只是還沒成氣候,一旦成了氣候,這玩意兒就會破土而出。
而它這一出來,先傷冤親債主,
生人樁
不用胡麻提醒,跟著守了一整夜,前因后果全了解的趙老爺,已經(jīng)怒氣沖沖地沖了上來。
抬手就要向著那個屋里的男人腦袋上抽去:“我打死你個鱉孫,什么讓吹沒了?”
“我昨天晚上還讓人專門的過來看你有沒有把石灰鋪上……怎么各家各戶都有石灰,就偏是你家沒有?”
那男人挨著趙老爺?shù)陌驼?,也不敢還手,只是抱了頭不說話。
倒是那抱了孩子的女人,也是給嚇壞了,顫聲叫著:“他,他把那灰給掃……”
可還沒說完,那男人忽地轉頭,狠狠瞪了她一眼,她頓時不敢說了。
“還敢耍橫?”
趙老爺能做這一個村子里的富戶,哪有個不精的,一瞧這眼神,便已經(jīng)猜摸到了什么,心里更是生氣。
自己捶了他兩下,覺得手疼,便不捶了,直接向身后一喊:“都還愣著干什么,這鱉孫要壞咱整個村子的性命哩,上來打,都打,打到他把那實話吐出來再說……”
村里人聽趙老爺說了,尤其是那句害了整個村子,頓時激得一片喝罵之聲。
這方圓大幾十里,本來就是水越來越少,做飯的水里都混了泥渣子,水一少,人人心里郁積了一股子燥熱,這會被激發(fā)了出來,眼睛都紅了。
對災年的恐慌,對他做的這等事的憤怒,對那旱魃的恐懼,一發(fā)兒湊在了一處,惡狠狠圍了上來。
胡麻只是冷眼瞧著,還離得遠了些,也用眼神示意周大同等人別參與。
他們是外來人,處理事的,但也要有個分寸,旱魃的事處理,但村子里的人事,卻絕不插手,否則不定惹來什么意外的麻煩。
瞧著鄉(xiāng)親們圍了上來,這男人頓時嚇得瑟瑟發(fā)抖,大叫起來:“俺不知道,俺真不知道……”
“也許是你們請來的師傅不靈哩,關俺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