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也恰在這時,距離安州府城不遠(yuǎn)的一個鎮(zhèn)子口上,野店之中,包下了一個大通鋪間養(yǎng)傷的某個人,正撕開了上衣,看著自己肩膀上,那一道陰氣貫穿的黑色印記。
手里攥著一把糯米,一點點替自己拔著陰氣,額頭冷汗直冒。
他一邊拔著,一邊咒罵,直到這木門忽地被推開,看到一個身材矮粗,背著雙手,像個莊稼漢,但卻又穿著綾羅綢緞的中年人站在了門口。
心里一驚,旋即便一張臉哭喪起來:“阿爹,我是真沒辦法了……”
他看著眼前矮壯的中年人哭道:“本來這事辦的很圓滿啊,眼見得就要成了。”
“誰能想到她還可以回來?”
“我讓周管家去料理后事,誰知道這老東西怎么做的,平南道上那伙子人倒是滅口了,但那送人回來的小掌柜倒是好好的?!?/p>
“虧他們把戲門總說是什么老謀深算,我本來還等他把人送過來,結(jié)果找過去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被人放在了棺材里面,這就是對方在向我挑釁啊……”
“我不敢把事情鬧大,只能自己苦苦的追尋,沒辦法才請了役鬼的……”
“可誰能想到,那把戲門的居然會插手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,咱沒有辦法啊,天亮了不好施法,但是,如果有山賊路匪,在路上打劫了她們的話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在胡說什么?”
不等他帶了怨氣與狠勁的話說完,矮壯老者便忽然打斷了他。
年輕人都吃了一驚,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。
“韓娘子能有什么問題?”
矮壯老者咬牙道:“人家出手,是給我們洞子李家面子,別說是她,換了任何一個門道里的人,都會幫這個忙?!?/p>
年輕人緊張起來:“那我們……”
“沒什么你們我們……”
矮壯老者死死地盯著他,壓低聲音,帶了股子憤恨之意,道:“問題只在你這么個蠢貨,一開始讓她被拐走,是最不沾因果的做法,你只推了一把,大因果還是會被這世道承受了。”
“但事情出了變故之后,便不能再沾了啊,你讓那把戲門里的老狗去做也就是了,怎么自己又非要頂上去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