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以前的你,我是斷斷放不下心回祖祠去的,但現(xiàn)在……”
“……”
她說著,又有些不忍,停頓了一下,才道:“懂事了也不好,懂事的孩子,總是多吃苦。”
“不吃苦,婆婆?!?/p>
胡麻聽著,心里也是微顫,不說其他,僅僅是出于對這樣一位費(fèi)盡了心血的老人的同情,他也下意識地說了出來:“你幫我驅(qū)邪祟,為我找來這么多血太歲,已經(jīng)做得很好了。”
“我才到了二爺這里一個月,但我的火候比所有人都強(qiáng)呢,二爺?shù)谋臼?,也都教給我了……”
“二爺很驚訝呢,他說我點(diǎn)了爐子一個月,卻比他六十年的童子功還厲害呢!”
“……”
“那可不是?”
婆婆也跟著笑,眉宇間滿是驕傲:“你畢竟是咱胡家的兒孫呢!”
“老二,就是個割肉工匠呀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起背后說人壞話,最是愉快,洞府里的氣氛似乎都輕松了一些。
婆婆臉上帶著笑容,但看著胡麻的樣子,卻也漸漸地,仍是有些心軟,輕聲道:
“好孩子,婆婆也信你可以?!?/p>
“但婆婆跟你說幾句話,你一定要記得啊?!?/p>
“……”
胡麻忙打起了精神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婆婆沉聲道:“首先一個,你要把婆婆帶回老火塘子,無論誰問起,都只說婆婆去了,以后也莫要跟人提起婆婆,更莫提胡家,直到我親自過來叫你回去那一天。”
“進(jìn)老火塘子,那豈不是要……”
胡麻聞言,心里卻又忍不住微顫,擔(dān)憂之意頓起。
“婆婆跟你不一樣?!?/p>
婆婆卻是笑了笑,道:“不過是遺蛻,已不中用了,棄了更輕便。”
胡麻還無法理解這些,但她看著婆婆澄澈的眼睛,確定不是在哄自己,也只能認(rèn)真地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。
“等婆婆進(jìn)了老火塘子,我的孫兒,你就該快些治好自己了?!?/p>
婆婆嘆惜著,看向了胡麻,輕聲道:“現(xiàn)在,你已經(jīng)有了幾炷道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