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各自想著,也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但胡麻不挑頭與這孫牛子為難,他們身為伙計,自然更是不敢。
直等到差不多七八天時間,眼瞅著要進(jìn)了六月,胡麻卻是在這一天,主動進(jìn)了內(nèi)院,陪了笑臉,向那正帶了隨從,在石桌上飲酒的孫牛子,笑道:“孫掌柜,我正有些事要說?!?/p>
那孫牛子剛端起杯,忽地一怔,笑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
胡麻笑道:“掌柜的呀!”
那孫牛子忙放下酒盅,擺了擺手,道:“可別這么叫,咱就是個管事。”
“這城里幾位大人物,想抬舉的可是你?!?/p>
“……”
胡麻笑道:“我才入會幾天,能懂得什么,這掌柜必是要可靠人來做的?!?/p>
“今天我進(jìn)來,也是有件要事跟孫掌柜商量,如今開春的血食之事也做完了,一應(yīng)盤賬,老掌柜也已處理妥當(dāng),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活。”
“咱月月吃著紅燈娘娘的錢糧,心里不踏實。”
“所以我想著,要不要帶幾個兄弟出去一趟,看有沒有能幫紅燈娘娘效力的事,做上一做。”
“以前有這莊子拖累,想走也脫不開身,如今有孫掌柜看著,倒是放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要出去?”
這孫牛子聽胡麻一口一個掌柜,心里極是舒坦,慢慢捏了一顆花生米扔進(jìn)嘴里,甚至都沒請胡麻坐下,便學(xué)了自己姐夫的樣子,道:“你想著給紅燈娘娘效力,這是對的?!?/p>
“只是不知,你想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”
胡麻笑道:“這不正想找明白人問問?”
“那你還真找對人了,咱姐夫……咱一直跟了鄭香主學(xué)著做事,最了解這個?!?/p>
孫牛子倒是一時興奮了起來,拉了胡麻坐下,一一跟他講著,紅燈會里,白香弟子都做什么事,青香弟子都做什么事,紅香弟子又是做什么事。
胡麻都認(rèn)真聽著,也只說自己打算立個功勞,讓他幫著推薦,孫牛子便借機(jī)笑道:“功勞倒是有一件,只看你想不想做?!?/p>
胡麻忙道:“請說,不立功勞,站不住腳,沒個不敢的?!?/p>
孫牛子大笑,當(dāng)即說出了一件事來。
卻是距離這里二百余里路程,本有一個富戶,雖不在明州府境內(nèi),卻是紅燈娘娘的信徒,早先紅燈會的秘制血食丸,便有一部分是從他手里走,靠他的鋪子賣給周圍的有錢人家。
但這富戶,卻在去年年跟里,不知被誰殺了滿門,此事一直懸而未決,等人過去呢。
而一直在旁邊聽著的胡麻,卻是忽然點了一下頭,道:“我倒愿意試試。”
“若真能解決了這事,怕是不比楊弓兄弟的那個功勞小?!?/p>
“當(dāng)然,給城里的回復(fù)倒是要寫清楚,有了名分,才正好去做事?!?/p>
“……”
孫牛子卻是聞言大喜:“甚好,甚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