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這話一出口,不僅那老仆人吃驚,就連黑袍法師都詫異了。
他昨天夜里遇著了那古怪的小堂官,知道有異,因此聰明了一回,跑了回來。
本以為自己沒辦法,自家?guī)煾悼傇撚修k法吧?
可孰料,向來與人為善,尤其是世家及府衙的交情極厚的師傅,這一次居然表現(xiàn)的如此絕決冷漠。
這位貴人受到了冤孽纏身,確實棘手,但他相信自家這位師傅會有辦法,可是如今瞧著,他居然也是直接就不想管,甚至說出了人皆有命這種明擺著是想推脫的話來?
氣氛因著這一句話的出現(xiàn),便已極為壓抑。
一片死寂里,那老仆人待著,卻也不知想著什么,忽然之間,狠狠咬起了牙,低聲道:“姑爺不能死!”
旁邊人皆是一怔,看向了他,眼神已顯得有些不悅。
身為一個下人,哪怕是衛(wèi)氏的下人,冷不丁說出這話,也有些不敬了。
“姑爺不能死?!?/p>
可這老仆,卻似察覺不到周圍人眼里的不滿,神色也變得嚴(yán)肅了起來,低聲道:“許是堂官老爺還不知道,我家姑爺這趟回來,并不只是為了打掃祖宅,祭奠雙親,其實,其實……”
他說著,也似有些壓力,似乎牽扯到了某種隱秘之事。
微一狠心,才道:“其實,他是來取回先祖牌位,然后趕赴懷安府去赴任的?!?/p>
“咱衛(wèi)家已為他謀了一個懷安府黎遠(yuǎn)縣的縣丞之職,定了日子,讓他趕去赴任,如今在這當(dāng)口,他卻忽被冤孽纏身,這事怎么可能善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什么?”
聽得這話,那老爺子臉色已是微變,難以置信地看向了他。
挑新皇帝了
旁邊的黑袍法師倒是一下子被這兩人的對話,給搞得懵了。
他當(dāng)然知道這位貴人身份不俗,雖然只是位姑爺,但也是衛(wèi)氏的姑爺,僅這一個身份,便足以讓身為堂官的師傅出手救人了,所以他也才敢把這人給送到梅花巷子里來。
但師傅心有疑慮,不想救人,也就罷了,怎么這老仆人倒是莫名其妙地說起了什么謀得縣丞,又要去做官的事?
小小縣丞,哪值得在師傅面前說出來夸耀?
況且,如今這朝廷什么樣子,門道里的人哪個不懂,府衙里的人如今都夾著尾巴做人呢,你謀了個什么縣丞的差,又算個什么鬼東西?
但師傅聽了這話,臉色的凝得,出乎他意料,迎著師傅的目光,那老仆卻只是微微咬牙,緩緩點頭。
“莫要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