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煞神仿佛被說中了某種心事,聲音驟然兇狂,厲聲喝道:“現(xiàn)在再反過味來,已經(jīng)晚啦,胡家已經(jīng)不成氣候了,他現(xiàn)在再怎么做,也終是一死,你以為十姓容的下他?”
“待到胡姓除名之時,連你也要受到牽連!”
“……”
“是。”
山君冷淡地看向了他,低聲道:“你只看見了十姓容不下他,卻難道沒想過,十姓,離得開他嗎?”
“你……”
五煞惡鬼仿佛一下子被觸怒到了心間的恐懼與怒火,煞氣騰騰暴漲了起來。
但誰也沒想到,怒吼聲中,那站在了青帳之間,怒聲厲喝的衛(wèi)家姑爺,忽地倒地不起,但從他的七竊里面,卻噴出了一股子黑色的煞氣來。
黃狗村子里那口早已被填上的枯井,忽地炸開,一股子黑煙,盡數(shù)鉆進(jìn)了井里,源源不斷的污水從井內(nèi)噴涌了出來。
那五煞神,卻已不見蹤影,竟是直接走了。
只不過,它是何等修為,僅僅是降臨了這么片刻的工夫,衛(wèi)家姑爺,便也已經(jīng)背不動,隨著他的離開,頓時變成了一具血肉枯竭抽離的枯骨,眼看著便已撲倒在地,不活了。
他降臨此間,借了這衛(wèi)家姑爺?shù)纳碜尤鰸娺沉R,但其實根本不曾與山君交手,更不用說村子外那位一直沒露面的胡家后人,而他的一身法力,也沒受任何損耗。
斗法斗法,他的五煞之局已經(jīng)被皇帝命破了,便即認(rèn)輸,毫不猶豫的便要離開了這里。
當(dāng)然,他現(xiàn)在這一走,若無壇使召喚,便也回不來了。
等于大敗虧輸,可畢竟也沒損失什么。
堂上客要走,而是借了這口水井離開,便是這時候已經(jīng)將整個村子都分割了開來的青色帳蔓,也根本攔不住,山君也沒有阻攔的意思。
他只是抬起頭來,向了夜空之中,輕輕嘆著:“早說你不夠聰明了……”
“一見不妙就想走,你真當(dāng)自己是過來斗法的,斗贏了耀武揚威,斗輸了便認(rèn)栽離開就可以了?”
“人家從一開始,就想殺你立威的啊……”
胡家子孫
風(fēng)云色變,鬼哭神嚎。
隨著張阿姑起壇,兩個稻草人卻變成了皂衣模樣,皆頭戴官帽,腰間皆按了腰刀,手里卻一個持了鎖鏈,一個提了刑枷,看起來便像是趁了夜色,匆匆忙忙去捉拿賊人的公差。
如今的黃狗村子,到處都是黑壓壓的小鬼,皆是被剛剛降臨于此的五煞惡鬼帶來,卻又因為逃得急,卻來不及帶它們回去。
如今這所有的小鬼,都在擠擠攘攘,試圖鉆進(jìn)井里,跟了五煞老爺回去,但卻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看到那兩個皂衣身影,來到了村前,直嚇的嘰哇亂叫。
但兩個皂衣,根本不理會它們,徑直向前,仿佛什么也沒有做,身邊這一群小鬼卻頓時身上著火,燒得嗷嗷直叫,在地上滾來滾去。
不多時便已燒得干凈,一陣風(fēng)吹沒了,那些被強行拘來的,卻是被山君的青帳護(hù)著,沒有被燒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