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貼身侍女,哪里敢怠慢,卻是慌忙的將一枝黑色的旗子,捧了出來,插在他身邊,又忙忙的將一個托盤捧了過來,上面放著一炷香。
孟家二公子,一把抓過了香來,跪倒在地,向著那枝旗子,緩緩地拜了幾拜,引得滾滾陰風驟起。
“動真格的了?”
旁邊的鐵駿大堂官,心里都不由得一驚:“孟家人開始磕頭了,事情便嚴重了……”
“通陰孟家,出身負靈,便是靠了下跪磕頭才起家的??!”
“……”
“小泥坑里陷大馬,看門小鬼戲府神……”
磕了幾個頭之后,這孟家二公子已經(jīng)滿臉陰森,死死地盯著石馬鎮(zhèn)子的方向:“藏頭露尾的東西,如此欺我,今天便要你見識一下孟家人真正的手段!”
已是挾了泄憤之意的吼聲之中,他抽出了一柄銀色的短刀,驟然用力揮落,左掌被劃出了一道鮮艷的口子,鮮血迸濺了出來,噴灑到了身邊一枝旗面垂落的旗子之上。
下一刻,這枝看起來非常沉重,似乎不可能被風吹起來的旗子,竟是一下子張了起來,蕩起了滾滾陰風。
生人伺鬼
“你當這是什么?”
“這不是大白菜,是堂上客,雖然只是案神,但也是拜在孟家門下,受了香火的?。 ?/p>
旁人很難理解這一刻,孟家二公子心里的憤怒,就連他身邊的鐵駿大堂官,都暗暗的吐槽這位孟家二公子的養(yǎng)氣功夫不到家,還不如自己這位守歲人呢!
但對于孟家二公子來說,事情卻又不同,孟家人可以接受某位子弟,偶爾吃一點虧,卻接受不了這種事情。
草頭八衰神只是案神,不能算是傷筋動骨的關(guān)系,可關(guān)鍵是,這八衰神是孟家親手養(yǎng)出來的,是自家調(diào)教出來的,如今卻被人用那詭邪手段,斬殺在了這里,情況就不一樣了。
這代表著孟家的根基,已經(jīng)被人冒犯了……
于是,這位孟家二公子,也明顯地露出了滿臉的疾憤兇戾之色。
隨著他的鮮血濺在了旗面垂落的黑色旗子上,周圍便忽然刮起了滾滾狂風,連帶著氣溫都一下子降了不少,仿佛變成了寒霜時節(jié)的天氣。
而原本滿臉憤怒的孟家二公子,在這陰風刮了起來時,自己也忽然之間,變了臉色,似乎所有的怒意,都已經(jīng)消失,只剩了冷漠的表情,一雙閉了起來的眼睛,慢慢地,睜開了開來。
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,他只是瞪起眼睛,看向了石馬鎮(zhèn)子的方向,如今他們所在,距離石馬鎮(zhèn)子,起碼也有二三十里,中間又有密麻間隔,自是什么也看不見。
但是他這一睜開,便見得雙眼泛白,隱約間,眼白深處,又似乎有詭異的瞳孔,微微一眨。
身邊的人,心里都驟然閃過了什么,這似乎不是孟家公子在看,而是有什么東西,在借了他的眼睛,看向了石馬鎮(zhèn)子。
“……”
“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