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主事聽了,則是驟然色變:“難不成這等兇人,居然是你們胡家暗中調(diào)教出來的?”
這老疙瘩可是對李家來說,都是極為讓人頭疼的,他也曾經(jīng)因為這一身殺性,被一群土匪追隨,自愿推他做龍頭,招兵買馬,聚嘯一方,已是達到了江湖草莽的級別。
只須再進一步,便是草頭王了。
這一類的江湖草莽,于此天下,著實極多。
但往往一百個里,也出不了一個草頭王,大多命運,都是被殺,或是被人收伏。
只有這人不同,他這草莽之命,卻是被他自己給殺沒了。
那些土匪一開始追隨他,是因為懼他,所以處處小心,對他言聽計從,但是后來,收進麾下來的人越來越多,便也難以管控,便有桀驁不馴的,屠了一個村子,犯了他的忌悔。
他連解釋都不解釋,便將那屠了村子的人殺了。
而先前追隨著他的人,原本對他言聽計從,但時間久了,手底下人多了,便也覺得跟他熟了,覺得自己立了功了,以前不敢勸他的,卻也在這件事后勸他。
說什么以大局為重,說什么大丈夫行事,不拘小節(jié)等等,于是,這些跟了他兩三年的老人,便也都被他殺了。
有下面人感覺恐懼,不服氣,反了起來,也被他一個一個的殺了。
他殺性滔天,竟是壓住了滿山之匪,從山頭殺到了山尾,殺盡了這些追隨自己的兵馬。
也殺了自己作為江湖草莽的命數(shù)。
最后,自己仍是孤孤單單一個,便像曾經(jīng)一樣,漫無目的,在這天下間游蕩。
對李家人來說,這樣的人自是寶貝,若能收伏,便是平添助力。
但又因為他實在邪性,便只能將其放在那里。
直到如今,才忽地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,難怪世間會有如此異類,莫非這老疙瘩,本就是胡家悄悄培養(yǎng)了出來,又刻意送到了李家的眼皮子底下,好作為棋子出奇制勝的?
心間越想越驚,便也看到了他向神賜王走去,相比起另外兩人的霸道,他的殺意,卻只顯得異常純粹。
“不太對……”
而同樣也在此時,旁邊的胡麻等人,也察覺到了神賜王身上的殺氣滾滾升騰,竟是源源不斷,心間已是有些奇怪:
“他難道在陽間一直sharen不成?”
“這一身殺氣,倒像是轉(zhuǎn)瞬之間,漲了兩三倍,放在了陽間,這得是用了多少人頭填的?”
“若真是這樣,豈不說明,三路盟軍都已經(jīng)被他給殺完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放心?!?/p>
另外一邊的紅葡萄酒小姐,同樣也察覺到了這一點,仿佛猜到了什么,臉色微凝,低聲道:“有那么多兄弟在上面看著,定能護住保糧軍周全?!?/p>
只是她也沒能解釋,若是護住了保糧軍,那么,這神賜王身上的殺氣,何以漲得如此之怖?
恰也在此時,迎著那已經(jīng)處于一種旁人難以想象的血腥狀態(tài)的神賜王,惡人倀老哥卻仍是此前那種呆呆傻傻的模樣,只是慢慢地來到了神賜王的面前,而后忽地提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