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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昏分界 第813節(jié)（第2頁）

“但十姓無疑太傲慢，這二十年來，他們本有機會將世外人的智慧吸取，甚至化為己用的……”

“但，他們沒有。”

國師說到了這里，甚至模樣看起來有些惋惜，像是他離了上京城后，已經(jīng)反思過許多：“最離譜是貴人張。”

“當初龍井先生被他們困在家中二十年，這些世外人，有傾訴欲望，所以注定不會隱瞞關鍵事情，甚至有意說服，張家有機會完全了解，并且吃透彼世智慧，并作他山之石攻玉?！?/p>

“但張家，著實太傲慢了，他們只想著駁倒彼世，踩進泥里，卻不聽教訓?！?/p>

“貴人張成為十姓里第一個倒臺的，只能說是咎由自取?！?/p>

“……”

胡麻聽著他的話，都一時略怔，深深地看了國師一眼。

礙于身份的特殊，他有時候也想與人聊一聊轉生者這個群體，只可惜沒有，其他人聽不懂，也有太多成見，而轉生者本身，又不適合用于這種話題的聊天對象。

所以胡麻也時常有種孤獨感覺，竟是如今，在與國師的對話之中，聽到了很多直抵心門，深有感觸的話。

“我聽過無常李家對于歸鄉(xiāng)的理解?！?/p>

他沉默了半晌，才慢慢道：“無疑，李家已經(jīng)開始意識到彼世之言對于此世術法門道的重要性，并且想通過這場斗法，來讓彼世之人為他們解難題了，但很明顯，已經(jīng)遲了。”

“而若是你的話，對于這歸鄉(xiāng)二字，又是如何理解的？”

“……”

國師緩緩抬起了頭，道：“歸鄉(xiāng)便是化身本源，此乃唯一真實且有效之路途。”

“但境界無高下，格局有高低?！?/p>

“在我看來，同是歸鄉(xiāng)境界，即便各門里皆達到了目的，卻也仍然會有三個不同境界?！?/p>

“其一，便是如今的十姓，各自打破了攔路虎，或可借黃泉八景，血脈延續(xù)，與世同存?！?/p>

“此為第一境。”

“其二，便是我與王家所追求的白玉京，肉身不死，避過太歲，天地同壽。”

“也即為，真正的仙?！?/p>

“……”

胡麻聽著他的說法，雖然都不是自己認可的，卻也略略動容。

然后才低聲道：“那么，第三境呢？”

“是老天爺?！?/p>

國師的聲音也壓低了，緩緩道：“化身為世，與天地同在，掌管生死輪回，一念可造奇物殿宇，草木奇山，一語可改靈長滋生，王朝更迭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