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這個女人告訴自己的信息與自己與她不一樣的處境,都默默地思索了一番,這才緩緩嘆了口氣,沉入了睡眠之中。
第二天醒來時,兀自有種不真實感。
“小胡麻,快些起來,擦把臉,今天要快些趕路?!?/p>
二爺已經(jīng)從溪邊洗了臉回來,遞給了胡麻一塊浸shi的粗布,低聲道:“昨天繞路,沒能趕到貴人們要去的地方,今天咱們可得抓些緊,忙完了他們的事情,好去尋找婆婆……”
“小紅棠今天也沒收著信?”
“……”
胡麻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,小紅棠正縮在自己睡覺的枯木旁邊,小小的一團,搖了搖頭。
婆婆的情況,怕是并不樂觀。
而他吃了烤軟了的干糧之后,亦是身子發(fā)沉。
他已經(jīng)三天沒有吃過血太歲,四肢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冷,小腹之間,倒是一團滾燙,源源不斷的將熱量傳遞給四周,但他明白,這其實就是已經(jīng)開始在消耗自己的爐火了。
爐火仍在一日,自己仍是可以與常人無異,但等到爐火也消耗干凈了,他不敢想自己會遇到什么情況。
或許只有找到婆婆,才能完全搞明白。
不過,擦臉空隙,偷眼看了看那頂黑色的轎子,心里倒略略好奇。
昨夜那場交談,該當(dāng)不是假的,她為何還不出來?
一行人收拾妥當(dāng),繼續(xù)趕路,那位代號白葡萄酒的轉(zhuǎn)生者,還是坐在了轎子里,其余人則是隨行在側(cè)。
抬轎之人,約每個時辰輪換一次,倒不是這些轎夫體力差,實在是林子之中崎嶇難行,甚至因為抬了這轎子的緣故,一些矮矮身便能鉆過去的地方,也要繞路。
如此一來,當(dāng)然便又無形之中,拉遠了道路,也拖慢了速度。
但二爺是慣做了向?qū)У?,自然不會嫌棄貴人的事多,反正只是老老實實地帶著路。
自日出行至中午,一行人已有些困倦,他們也已漸漸行入了林中人跡罕至的所在,胡麻一直留心著,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機會。
直到無意間一轉(zhuǎn)頭,看到了不遠處藤蔓纏繞的一株老木之上,生出了塊塊黑色斑紋,尤其是在離地兩三米位置的地方,那斑紋竟隱約如人臉。
“鬼木?”
胡麻心間微動,認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