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南雙手抱胸,“你拿插好的花瓶做什么?”
上午才大張旗鼓地叫花藝師來插花,這會兒這花瓶正嬌艷著呢。
顧時靳垂眸掃一眼,走過去扔給廚房正忙碌的阿姨,“插得不夠完美,重新插一下。”
蘇南扯扯唇,眼里都是好笑。
拿過大獎的專業(yè)花藝師,還沒做飯阿姨插得好呢。
阿姨一臉懵抱著花團錦簇的花瓶,“這花多漂亮啊,哪兒不好了?”
冷不丁對上顧時靳的眼神,阿姨立馬閉嘴,揪住一片葉子,“這綠sai兒確實多了點兒?!?/p>
“……”
她也不懂,只聽說今兒這些話全是當天空運回來的,也不敢多動,隨便撩弄兩下,就給放回去,趕緊做飯去了。
蘇南也沒揪著不放,走回沙發(fā)。
地毯上的水果已經(jīng)被阿姨清理掉,羊絨地毯留下幾小塊淡紅色的果漬。
蘇南斂眸,“這地毯,不能要了。”
顧時靳隨意掃一眼,“讓人處理一下就得了。”
他走到蘇南身后,炙熱的身體貼上來,低頭湊近她耳畔,“蘇南南,這么奢靡鋪張???”
蘇南莫名笑了下,“你說得對?!?/p>
以前去沈冽家參加他們的party,看見他們將紅酒隨意撒地上,結(jié)束后就讓人換掉地毯。
每次她都覺得心疼。
她知道這是那些年窮苦日子留下的習慣,但她沒法兒改。
因為吃過苦,就格外珍惜后來的優(yōu)渥。
顧時靳從小就喊著金湯匙出生,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一夏天只能吃玉米糊糊的日子。
一張地毯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么,不過是在遷就她無厘頭的自卑。
她不明白,他這樣一個站在高處的上位者,為什么總能這樣敏銳,察覺到她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東西。
“別說地毯了?!鳖檿r靳突然用力咬一口她的耳朵,讓蘇南瞬間回神。
她偏頭躲了躲,“你想說什么?”
顧時靳將她推到沙發(fā)上坐下,站在她身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,“你兩在外面談情說愛呢聊這么久?”
性低沉的嗓音好整以暇地拖腔帶調(diào),陰陽怪氣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