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駿大堂官皺了一下眉頭,道:“作亂逆匪雞犬不留,守歲門道里的妖人雞犬不留,執(zhí)意抗命者雞犬不留,高坐壇上,裝神弄鬼者雞犬不留……”
“但如今這鎮(zhèn)子上,何止萬人,難不成還真要仗一把刀,過去將他們?nèi)冀o殺干凈了?”
“……”
“難怪都說你們守歲人不沾因果啊……”
孟家二公子笑了笑,道:“其實倒也不是不沾因果,想來還是怕了?!?/p>
“你們這門道,最大的問題,便是在于sharen之時,需要自己動手,面對一個兩個,那是橫得厲害,但是面對的人一多,人家還沒反抗,自己就先手軟了?!?/p>
“……”
鐵駿大堂官聽得這話,已是眉頭一皺,面露森然不悅,照理說對方是十姓,評價自己守歲門道一句兩句也無妨,但身為守歲大堂官,本也心高氣傲,又哪里壓得下火氣?
并不駁斥,只是冷哼了一聲,道:“守歲人由來如此,一身本事,本該用在戰(zhàn)陣之上,如今流落江湖,又有誰敢放開手腳?”
“但孟公子你……”
“先殺役鬼,又設(shè)鬼壇,該辦的不該辦的事,怕是干了一個遍,難不成也是因為在陰將軍的事情上,被鎮(zhèn)子里的人惹怒了,才下這等狠手?”
“通陰孟家的公子,似不該如此缺了養(yǎng)氣功夫才是?!?/p>
“……”
這話里便已是暗戳戳的罵人了,但孟家公子卻忽然笑了起來,道:“好教鐵駿大堂官知曉,用那陰將軍來煉鬼將臺,是我見到了你手里的妖尸之后,才臨時起意?!?/p>
“但我既然來了,便是沒有它,我也是要煉的,你猜我為什么要把這草頭八衰神,帶在身上?”
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鐵駿大堂官確實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什么,心里竟是不由得一驚,細想起了其中因果,已是一陣心間生出了森森寒意。
“一切都是因為胡家人太不懂事了……”
孟家二公子輕輕嘆了一聲,道:“本是好好地守了石亭之盟定來的大事便可以,偏偏想法那么多,性子又如此的執(zhí)拗,獨占了鎮(zhèn)祟府這等利器在自家手上,又偏躲了起來不理人?!?/p>
“堂堂十姓之一,落得有命而無運,身貴卻無福澤……”
慢慢說著,臉上已經(jīng)露出了一抹森冷,忽地眉尖挑了一挑,笑著問道:“鐵駿大人的捉刀大堂,也離兗州不遠,難道沒有聽過五煞神?”
“……”
鐵駿大堂官眉頭微動,他自是聽過的,但卻下意識里不想?yún)⑴c到這種話題中來。
“那五煞神,原名叫作五利神。”
孟家二公子笑了笑,道:“那本是用來給胡家養(yǎng)福澤的,但為了更好的替鎮(zhèn)祟府來辦差,他們硬是給養(yǎng)成了五煞,呵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