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肆低垂著腦袋走進來,雙膝跪下,額頭抵在地板上,慢悠悠的說:“多謝殿下出手相救,奴才得以從王越公公手里免于責罰。大恩大德,奴才愿效犬馬之勞報答殿下!”
柳映梨目光下移,凝著他腕間的淤青問:“你經(jīng)常受罰?”
江肆垂眸:“是奴才無能,沒能讓主子們滿意?!?/p>
受罰是常有的事。
加上他性格孤僻安靜,與偷奸?;奶O(jiān)們合不攏群,稍一出事就會被他們推出來頂包。
林貴人的湯羹,也不是他弄灑的。
昨兒一晚,他還被同行們嬉笑取樂,吊在房梁上一整夜,手臂到現(xiàn)在也酸麻無力。
“既然來了上清宮,便要懂這里的規(guī)矩。蒹葭是掌事姑姑,她自會吩咐你該做什么,不該做什么。本宮雖名聲不好,可也不是蠻狠不講理的人,你只管好好做事,其他的,不會虧待你?!?/p>
柳映梨打了個哈欠,躺在就近的軟榻上,擺擺手再次道:“這兩日你先住在偏殿內歇腳,等西邊隔間收拾出來,再搬過去也不遲?!?/p>
“奴才……”
江肆緊抿下唇,一時說不出話來,腦中不知想到了什么,臉頰嗖的一下就紅了:“那奴才伺候殿下就寢?!?/p>
柳映梨驀地瞪大眼睛,坐直身子拿過抱枕抵在跟前:“本宮不用你伺候,你……你別亂來??!”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無措。
察覺到自己的舉動讓柳映梨不舒服了,跪著往后退了幾步,萬分愧疚:“奴才說錯了話,奴才不是故意的,請殿下責罰!”
熟稔的認錯口氣讓柳映梨莫名心一揪。
她明白過來,是江肆會錯了意。
他以為住在偏殿就會成為取悅自己的工具。
跟蕭凜一樣。
否則,堂堂尊貴的公主殿下,怎么會冒頭救下他這樣沒有能力的閹人?
“你聽好,本宮讓你來上清宮當差,僅僅只是當差,其他事情一律不管不問,明白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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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與誰在里面
柳映梨知道他挨打挨罵慣了,下意識的認錯討好幾乎成了固定意識,別人好心施舍一塊餅就會先思考會不會里面有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