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護應酬不來,便推了去,言說待著探花返鄉(xiāng)時再行拜訪。
原一個沉默寡言遭人懼的獵戶,這朝竟是成了如此光耀人物。
蕭護歡喜不已,不光是在村上得此殊榮,更是高興自家里出去的孩子能如此出息。
他拉著趙光宗寫了一封長長的信,教郵驛送給祁北南和蕭元寶。
城中幾戶與祁北南和蕭元寶有來往的人家俱歡喜,從外頭回來的秦鏢頭滿面紅光,得曉祁北南中得探花,心中百般得意自己眼光好,教自家小子早早的跟了個有大前程的人物。
這些也都是縣里得曉祁北南高中后的總總歡喜事了,且說回京城這頭。
十五日一早,天不亮,祁北南便早早的起了身。
今日要進宮參與傳臚大典,面見天子,極其莊重,半點都馬虎不得。
起身時,立取了熱水用平時都舍不得開的香胰進行沐浴,上好的牙粉漱口,盥洗。
擦干身子,著里衣,再行換上昨兒夜里掛在香爐子前,做了一夜熏香的進士服。
束了發(fā),蹬上靴,已有八分春風得意之相。
蕭元寶端著早食,放在外屋的桌子上,撩起竹簾進來時,見著屋中身形高挑的進士郎一時間看癡了眼。
祁北南身段本就如青松蒼勁板正,一身料子極好的進士服落在身間,兩廂得宜,誰也不低配委屈了誰。
他年歲算不得大,可打十余歲少年時起就愛著那般暗色沉穩(wěn)的衣料,幾乎不曾著鮮亮的顏色,更何況于進士服這般正紅的衣袍。
便是這身袍子不曾有地位榮譽的象征加持,祁北南的體態(tài),相貌,著上這衣袍,亦是難得的出眾。
再添進士服的高意,更是教人心神動蕩。
豐神俊朗,大抵上便是此般景象了。
雖是瞧了十余年的人,十余年的面孔,蕭元寶仍還是受今日的祁北南所重重的悸動了心。
祁北南見蕭元寶睜著兩只眼睛在門口瞧著他一動不動,上前去將他牽進了屋中:“怎還不好意思進我這屋一般,明年都說定成親了。昨日與蕭叔的家書中也說明了這件事?!?/p>
蕭元寶抿了抿嘴,今日是大喜的日子,也是祁北南人生中少有的光耀日子,他不想吝嗇對他的夸贊,輕聲道:“阿南哥哥今天……很好看?!?/p>
祁北南聞言眉心微動,他止住了步子,看向有些不好意思的蕭元寶。
他唇輕抿,嘴角上揚,微仰著下巴看著他,一雙明亮的眸子之中難以掩蓋的仰慕。
沒有男子可以抵御這樣的眼神,祁北南心中一動,忽的伸手抱住了蕭元寶,將他抱置在身前的方桌上,比他矮了一截的小哥兒瞬時便高于了他。
祁北南不等他張口,先行道:“你喜歡嗎?”
蕭元寶與祁北南這般面對面,且又還坐在桌上,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奇異感受。
可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,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