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國良和杜杰的這一次碰面,那真就是刺刀見紅,高手過招了。
杜杰告訴陸國良形勢嚴峻,他要把陸國良綁上自己的戰(zhàn)車,兩人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陸國良態(tài)度非常強硬,表態(tài)他坐得正,行得穩(wěn)。
以前杜杰的確安排陸國良干了一些事情,有些事情可能還不合規(guī)!但是這些事情紀委真要查,他也能說清楚。
杜杰是他的頂頭上司,交辦他的事情,他能不辦?在共和國的體制下,上下級等級森嚴,陸國良遵照上級指示行事,就算有些事情可能辦錯了,違規(guī)了,他也不能負全責。
陸國良這就典型硬剛,堅決不和杜杰綁一起。
杜杰一聽陸國良這個態(tài)度,他道:
“國良,你是不是覺得我杜杰就行得不正,坐得不穩(wěn),這些年為自己撈了很多好處啊?”
陸國良道:“書記,您的風格我知道,淡薄錢財!但是有一點,你沒有管好身邊的人!目前為什么出問題,就是因為你身邊的人斂財太過,徐彩華這個教訓很深刻,一個徐彩華給沙州帶來了多少麻煩……”
杜杰勃然道:“徐彩華那是敗類,的確是我用人失察!但是他搞貪腐靠的是他自己的權力,并不是打著我的旗號干的!
我杜杰用了多少人,提拔了多少人?整個沙州的干部提拔都跟我有關系,難不成他們出了問題,責任都在我嗎?”
陸國良道:
“干部的問題瞥開一邊講,九州集團這些年斂了多少錢?女人比干部更貪婪,覃焱都被抓了,易勇在任上出事,都和九州的關系密切!
書記啊,都到了這一步了,您就不要裝醉當鴕鳥了!應該面對現(xiàn)實,應該要考慮當下這是個什么局面!”
陸國良完全撕破臉了,然后直接就講他掌握的情況,童小麗這些年干了一些什么事情,尤其是在斂財上面,單筆超過一百萬以上的錢有多少。
他道:
“我說杜書記,我講的這幾件事,每一件事坐實那都是巨額的利益輸送!搞利益輸送你是脫不了干系的,你覺得組織上會讓您蒙混過關?”
陸國良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,矛頭直接指向了童小麗的嚴重問題,杜杰的氣勢竟然被其所奪,一屁股坐在了沙發(fā)上,冷汗直冒。
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出事,但是他總給自己心理暗示,那就是他杜杰本人沒有搞什么錢。另外,他總覺得童小麗這個女人懂事,稍微搞一點錢就會收手。
錢這東西夠花就行,搞得太多有什么意義?有命搞錢,沒有命花錢,這不就完全失去意義了嗎?
可是人的貪婪太可怕了,童小麗這個女人更是如此,她的膽子越來越大,胃口越來越大,局面完全失控……
怎么辦?
杜杰看向陸國良:“老陸,你覺得我該怎么辦?是不是主動找省紀委把問題講清楚,這樣可能機會大一些?”
陸國良沉默了!
別看他剛才講得擲地有聲,其實他心里在打顫,打鐵需要自身硬,陸國良自己也不是那么硬,直接和杜杰硬剛,杜杰受傷,他也跟著打顫。
杜杰去主動自首?太荒誕了,聽上去就荒誕,但是當杜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陸國良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一定不存在。
杜杰就是存在問題,他自首有什么奇怪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