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斂酒量其實挺好,不過散場之后他還有大事要做,所以玩幾輪之后他找了個借口說先休息會兒。
等他洗完手出來,余尋也沒玩了。但余尋好像真的以為他喝多了,還問他要不要他幫忙去叫蜂蜜水。
周斂搖頭,說自己瞇一會兒好。
一開始他只是裝裝樣子把頭靠在沙發(fā)背上,可余尋竟然一直坐在他旁邊沒離開,也難得的沒人來打擾他們。
周斂就不想動了。
他一方面想早點把余尋叫出去,剖白心意。一方面又擔心被拒絕,想再跟他多待一會兒。
雖然他們包的是通宵,但到了十一點多,就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人開始回家。
人變少之后,周斂裝醉酒,借口頭暈,把頭枕到了余尋腿上。
相比于其他喝高了直接疊在一起呼呼大睡的男同學,他們這樣不算醒眼。
余尋沒有推開他,甚至也許是為了讓他睡得舒服,連動都沒怎么動過。
周斂枕在他腿上,毫無睡意,反復(fù)想,自己待會兒表白時,說哪些話比較好。
期間話筒爆鳴,揚聲器里發(fā)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高頻撕裂音時,余尋還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。
那雙涼涼的,但比雪糕溫暖的手。
明明按在他耳朵上,卻像是捧住了他的心臟一樣。
有同學正在婉轉(zhuǎn)地唱《天使的翅膀》。
他想,如果有天使,一定是余尋這樣。
他再裝睡不下去,揉著眼睛起來,問:“幾點了?”
“快一點?!庇鄬ふf。
“這么晚了?!敝軘繌牟鑾咨献テ鹩鄬]喝完的半杯果汁一飲而盡,緩解口渴,“你什么時候回家?”
他看見余尋輕輕捶了捶腿,沉默了片刻,才回答:“馬上準備走了,你呢?”
“我什么時候都行。”
周斂起身找來一份小果盤,跟余尋一起吃,估摸著他腿麻應(yīng)該緩過來了,才說:“我也準備走了,一起出去吧。”
兩人一起出了ktv,夏日的夜風清爽宜人。
門口不時有人來來往往,于是周斂說:“你住順心家園是吧,離這里好像有點遠,要不我騎小電驢送你?!?/p>
余尋遲疑,“你喝酒了,騎車不安全吧?!?/p>
“不是機動車,碼數(shù)很低的?!?/p>
“而且我睡一覺已經(jīng)很清醒了?!敝軘空f著舉起手,一根一根的伸指頭,“一,二,三,四,五,上,下,左,右,那邊八點鐘方向有個大叔在打電話,夠清醒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