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青上班就是羅大姐帶的,倆人擱到過去幾十年前,就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師徒關系。
“唉,小呂子,你不明白我。我這一輩子要退休了才熬到不用倒班,我就想給兒子找個大夫?!?/p>
“大夫也要倒夜班啊?!?/p>
“哪里是單純倒夜班的事兒?!绷_大姐大力地把病歷本插進去,鐵皮摩擦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音。“我就不想兒媳婦還與我這輩子一樣,被大夫指使著跑來跑去的。大夫動動嘴,護士跑斷腿,這話兒你總該體驗到了的。”
呂青認同地點點頭,覷著門邊有身影,順著她的話岔開了說。“要是知道大夫和護士差別這么大,我當初一定會好好努力,哪怕復讀一年上衛(wèi)校的醫(yī)士班呢,也不做護士的。”
進來的人是這個創(chuàng)傷外科的副主任:陳文強。中年人,中等的個子、中等的身材,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沒特點的中等之中。
“羅大姐早?!标愇膹娤乳_口問好,原因簡單的很。他剛上班的時候,沒少得到那時候的“老護士”、小羅——“羅大姐”的幫助。
當初叫了羅大姐,以后就只好繼續(xù)叫下去了。他在以后的歲月里,南來北往地調動過幾次工作。再回到自己第一份工作的醫(yī)院,作為文革前畢業(yè)的最后一批大學生,他還是學不來工農(nóng)兵大學生那樣的翻臉不認人的做派。
所以,他每次見到羅大姐都很尊敬地先開口問好。這也在醫(yī)院里給他贏來了不少的贊譽,稱贊他品性好。
這聲大姐,他叫的不虧。
在醫(yī)院這個特殊的地方,醫(yī)、護的陣營,壁壘是格外地分明。但是初初穿上白大衣的小大夫,從書本上得到的知識再多,也屬于紙上談兵那伙兒的。他們在很多時候比不上久經(jīng)沙場、見多識廣的老護士。
這些老護士太知道什么樣的患者該怎么處置了。只是她們沒有處方權罷了。
十年光陰、甚至更久的病例累計,在缺少大夫的七十年代,不少在基層工作的老護士,陸續(xù)轉成了大夫。當然啦,也有不少老護士就沒能抓住機會,遺憾地錯過了更上一層樓的時代。
羅大姐就屬于錯失良機的老護士。
然后國家恢復高考了。一代代的醫(yī)大、醫(yī)專的畢業(yè)生,開始涌進了各級醫(yī)院。護士就是護士,沒有相應的文憑不可能改成大夫了。再耿耿于懷自己比小大夫強,也都沒用了。
呂青抬頭看看陳主任,點點頭招呼一聲,就繼續(xù)忙乎自己的事兒。她是恢復高考后,第一批考上衛(wèi)校的應屆生。工作了十年,已經(jīng)成為創(chuàng)傷外科護士里的中堅力量,連護士長也要倚重她的。
她嘴里抱怨倒班,實際上她是愿意、喜歡倒班的。只要不是遇到一夜沒睡的特殊情況,四天一個夜班的頻率,正好可以有彈性的時間,做點兒自己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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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篇來源于真實生活的現(xiàn)代文,不同我已經(jīng)完成的上一部308萬字的《彼岸繁花》(別名《紅樓求生存》)。
可能因為沒有主角的光環(huán)、沒有金手指,可能不那么爽。
但生活本來的面目就是那樣,這里已經(jīng)美化了好多好多了
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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