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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救5（第2頁）

陳文強看他堅持，暗忖如果他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，對李敏倆應(yīng)該只有好處，便說：“那你跟我來值班室吧。”

值班室里，張正杰靠著床頭半倚坐著，新皮鞋后幫已經(jīng)被他踩變形了。他媳婦握著嚴虹的手，半摟著李敏的肩膀做安撫。

“發(fā)生什么事兒啦？你倆怎么嚇成這樣了。”張正杰盡量緩和語氣，上上下下掃了倆人一遍，就收回了視線。

倆姑娘的臉色都不好，但看著衣服都很整齊的。應(yīng)該沒什么大事兒！

嘁。這才出了校門的大學(xué)生、真就是象牙塔里長大的。瞧這沒經(jīng)過事情的模樣，抖著嘴唇說不出來話，真讓人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
“你去把老陳找進來，問問他是怎么回事兒。”

嚴虹下意識地回握住拉著她的美人柔荑，李敏干脆靠向才認識不久的美人懷里了。

這、這做派……

張正杰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么了，閉眼不想再看這倆嚇破膽的兔子—出息！

藥劑科范主任在把自己兩個辦公室的東西，都處理到自認妥當(dāng)之后，才鎮(zhèn)靜地換下白大衣走出醫(yī)院。踏進樓道就嗅到熟悉的香味。廚房里，高壓鍋在煤氣灶上，鍋閥在“哧哧”地轉(zhuǎn)著冒氣，她丈夫、兒科吳主任在炒菜；看看門口堆積的鞋子，她知道大閨女今兒抱著外孫子回家了。

大兒子在廳里和大姑爺一邊說話一邊擇菜。

“媽?！眰z人都站起來打招呼。

“回來啦，老范。再等一會兒就都好了?！狈吨魅蔚恼煞驈膹N房里探頭出來。

范主任點點頭，“大雅呢？”

“孩子睡了，大雅她在房里陪著呢?！贝蠊脿敽芄Ь吹鼗卮稹?/p>

“你們站著干什么。我去看看她們娘倆?！?/p>

范主任脫了外套進自己的臥房。外面郎舅倆遮掩不住臉上的慌張，強自鎮(zhèn)定地繼續(xù)做手里的活兒。

“媽。”大雅守著睡得甜美的孩子，滿臉擔(dān)憂地站起來。

范主任拍拍女兒的后背，“把孩子抱起來，我找點兒東西?！?/p>

大雅聽話地把孩子抱起來。范主任彎腰從床鋪下面抽出厚厚的幾疊粉紅的票子。

“這個你收好。別給姑爺知道。任何時候都別拿出來?！狈吨魅伪н^外孫，把孩子放回大床上?！熬彤?dāng)以后給他娶媳婦的。”

“媽。你這是，這是，”

“大雅，什么也別問。你就當(dāng)什么也不知道。萬一發(fā)生什么事兒，你在婦產(chǎn)科還要和原來一樣。對你好，對咱們家好，對媽也好。你是老大，你要懂事兒，知道不？”

“嗯?！贝笱虐阉械捏@詫都收了起來，回身用兒子的尿布把那些錢包起來，塞到自己的大背包里。然后緊緊地抱住了母親。

“媽。就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了？”她的眼淚滴進范主任的衣領(lǐng)里。

“唉。媽在那位置，那里有說‘不’的權(quán)利！當(dāng)初不肯讓你進藥局，就是不想你以后被牽連進去。媽看這以后的形勢啊，真到了在醫(yī)院待不下去了，你爸帶著你們這些人開診所。不愁沒活路的?！?/p>

“媽。”大雅拖長了聲音。

“別怕。有院長在媽前頭擎著呢。你看孩子吧，我?guī)湍惆肿霾巳??！?/p>

“老范，今兒是怎么回事兒？”男人看范主任端著擇好的菜進來洗，他關(guān)上廚房門，摁下抽油煙機最大的選擇，在震耳的轟鳴聲里發(fā)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