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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夜2（第2頁）

“你去海南？去海南干什么？”女人不掙扎了，抓住女兒的胳膊問。

“我給你找個有錢的姑爺！管他七十歲、八十歲，省得你天天因?yàn)殄X和我爸吵?！?/p>

“我那是為了自己么？我要錢干什么用，你兄妹倆不知道嗎？”

“媽，你再大聲喊一句，我立即就去海南?！?/p>

女人氣得發(fā)抖，手指點(diǎn)到女兒的額頭上：“小白眼狼，你和你哥都是白眼狼。我白養(yǎng)你們了?！?/p>

女孩轉(zhuǎn)身就往門外走。女人嚇得趕緊拖住女兒的胳膊，壓低聲音叫道：“我的小祖宗哎，我這么大聲音可以了嗎？”

女孩破涕而笑，嘴里嘟囔道：“早這樣不就好了?！?/p>

女人不甘心地指著男人道：“我也不想跟他吵?？赡銈z看看他什么時候?qū)ξ矣泻寐暁饬?？在外面但凡看著個平頭正臉的，那笑得就跟二傻子似的。都不夠全院丟人的。當(dāng)著孩子我不稀得說你，你當(dāng)你摸小護(hù)士的手我不知道?。　?/p>

楊大夫按熄手里的煙，冷笑著說：“你倆看看，這會兒我說了一句話沒？她要不沒事兒找事兒地吵起來，你媽媽她是不會好好和我說一句話的！

你倆兄妹也大了，說個公道話，家里哪次吵架是我挑起來的？我一天到晚在醫(yī)院里勞心勞神，回到家恨不能拽著貓尾巴上床歇歇?？赡銈z說這家里還有個清靜休息的時候沒？

唉，你們倆也大了，也都明白事兒了，就你媽這么沒日沒夜地吵，要是哪天我在手術(shù)臺上出了醫(yī)療事故、被抓進(jìn)去坐牢，是不是也很正常？那樣就對了你的心了，是不？”

女人惡狠狠地點(diǎn)頭。

“然后你兒子女兒頂著有坐牢的親爹名頭，就能有好婚事兒了？”

女人張張嘴，所有的兇狠只剩下徒有虛表的不甘心?！拔覂鹤优畠翰皇悄銉鹤优畠?？你自己在手術(shù)臺上不小心……”

“你倆聽聽，這是人話么？你媽這是在講道理的么？就是明天仍有擇期手術(shù)，她今晚仍能吵半夜。這些年我多少次為擇期手術(shù)躲去值班室睡了？但我現(xiàn)在就沒法去了?？评锝衲攴謥砹艘粋€女大學(xué)生，人家年輕，不像原來的范主任，能半夜自己回家?！?/p>

“你？你竟心疼起那新來的女大學(xué)生了。你當(dāng)我沒見過那個小□□，上班把嘴抹那么紅，不是想勾引男人是想干嘛！妖里妖氣的、不是個好玩意。明天上班我就去抓爛她那張臉?！?/p>

“行，你去吧。別說你不知道她一腳踹倒那老太太掉了幾顆牙啊。我告訴你一句，她對象是軍人，不是在大城市當(dāng)兵的那種軍人。對了，李大夫今晚夜班，你可以現(xiàn)在過去看看她對象，再摸摸心口你敢不敢和她動手。哼。人家打不死你?！?/p>

“你，你一顆心就偏到那些小狐貍精小□□們身上?！?/p>

“你倆聽聽，你媽這說的是人話嗎？你們兄妹倆往后到省院工作，就看你媽在家這樣撒潑，沒看到她在醫(yī)院和陪護(hù)在走廊干架。護(hù)理部是不是要扣你獎金？”

女人縮縮脖子，然后立即理直氣壯地說：“你們燒傷病房那小三兒，怎么住院地？虧得她還有臉做手術(shù)呢。”

“她為啥住院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我們是醫(yī)院，就是殺人犯沒到槍斃的時候，人公安局送過來了，我們也只管治病?！?/p>

女人不屑地撇嘴，從鼻孔里“哼”了一聲。

“兒咂，閨女，不是我不想好好過，是你媽這人的想法，唉，這天下就沒人能和她過到一起去。

唉！閨女，你要鬧著去海南，我也不攔著你去。但你得把衛(wèi)校的文憑拿到手。哪怕去海南做個護(hù)士也好?！?/p>

楊大夫黯然：“罷了，你們倆最好都去海南吧。守著你媽在省院這么作，你們這輩子也沒好?！?/p>

“楊衛(wèi)國。你要敢把孩子弄走，我跟你拼了。”

嘩嘩嘩的大雨聲，蓋住了女人聲嘶力竭的喊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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