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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淚2（第2頁）

“為什么?。俊迸说暮闷嫘难谟吃谒刮牡耐饷蚕?。

“俺閨女好容易才生出了外孫子，她給藥死了。”

躲著老太太的那幾個女人，立即停了手里的出牌動作，都把耳朵豎起來了，專心去聽她們這邊的動靜。

那斯文女人嘴角噙著笑意，“你們沒報案嗎？”

“報什么案啊?！崩咸瘡男膩恚蹨I撲簌簌地再度滾落下來。“是計生的那些人伙著警察一起，押著俺閨女去醫(yī)院的。俺姑爺三代單傳哪，這是有了幾輩子的仇恨，要人家斷子絕孫啊。

嗚嗚嗚?！?/p>

老太太再度哭起來。隔了一會兒，又繼續(xù)說話。

“也是俺閨女的肚皮也不爭氣。前面生第二個女孩兒的時候，就把好容易才套弄到的工作整沒了。這回花了不少錢，托人去醫(yī)院看了是懷了個男孩兒才留下的。在外面都躲到快生了，還是沒逃過去。到了叫那黑心的主任給下藥了?！?/p>

屋子里的女人面面相覷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有工作的人生二胎一律要開除的，她們家生了二胎不算還非要生第三胎、非得是個兒子？

“老太太，你打了計生辦的人沒？”一個大個子女人轉(zhuǎn)過來問。

老太太撇嘴：“那些人比過去收租的還厲害呢。就這么地還要扒我那親家的房子。誰敢招惹她們?！?/p>

“那你打警察了？押你閨女去醫(yī)院的那些?！?/p>

老太太看傻子一樣瞥說話的人?！澳愫灏巢蛔R字么？你敢打警察？”

終于有人杠了老太太一句：“感情你打那婦產(chǎn)科主任，是挑軟柿子捏呢?！?/p>

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，卻還漲紅臉犟嘴道：“她害死了俺外孫子，俺打她怎么了？俺就是想要醫(yī)院給俺閨女些補償?！?/p>

那粗壯的大個子女人湊過來說話，“老太太，你該找計生辦和警察啊。是他們押送你家閨女去的醫(yī)院對不？人婦產(chǎn)科主任也是按計生辦和警察得要求做事，那是替國家做事呢?！?/p>

老太太眼神游弋，回避和那大個子女人接觸。那大個子女人見了老太太這般模樣，嗤笑一聲：“感情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。呸?！?/p>

大個子女人啐了老太太一口，從她跟前走開了。老太太看看大個子女人粗壯的腰身，攥緊了臟兮兮的毛巾垂下頭，眼淚一串串地滴落在大通鋪的木板上。

良久，她才念念叨叨地嘟囔著：“怎么就不給俺閨女一條活路呢？俺閨女還在月子里呢，也不知道她婆婆會不會好好伺候月子?！?/p>

越想越擔(dān)心，越擔(dān)心還越想。老太太忍不住開始嚎啕。

掛在門外面的小門簾掀開，露出半張嚴(yán)肅的臉，僅那一對快要豎起來的眉毛，配著有些吊起來的眼角，就非常明顯地表露了此人的不好惹。

果然，緊跟著呵斥聲音尖利刺耳：“嚎什么嚎！你還有理了。再嚎關(guān)你小黑屋、上懲罰銬?！?/p>

斯文女人忙站起來恭敬地說：“報告袁管教，我會勸說她的。”

“啪”，一尺長半尺高的小門簾，兜出風(fēng)聲甩了下來，余下一個威脅意味濃厚的“哼”。

“老太太，你快別哭了。你知道懲罰銬不？”斯文女人湊上前說話，“就是這樣戴手銬的?！?/p>

斯文女人把雙手腕在背后靠到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