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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位20（第6頁）

“命好，趕得巧了?！绷_主任洗手?！袄蠗畎。阏f那倆進修大夫留在11樓了，還是能頂人干活的，那神經(jīng)外科會不會分立出去??？”

正在擦灶臺的楊大夫停住動作，他想了想繼續(xù)擦灶臺。好像不在意地回答道：“腦外和胸外的人手各自都差不多了，我看十之八、九會分科的?！?/p>

“那你們12樓會不會提一個副主任？”

“應該會?！睏畲蠓蛞贿呄茨ú家贿呎f：“12樓以胸外科為主，應該會提潘志吧?！彼Z氣里的猶豫，讓羅主任撲捉到丈夫心里那潛在的希望。

羅主任暗嘆一聲：可惜了。陳院長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。不然自己真可以去找找他。

“你也認為會是潘志？”

“是啊。他是醫(yī)大畢業(yè)的本科生，現(xiàn)在提為副主任跟謝遜那時候也差不多。他運氣好啊。你說是不？”楊大夫又倒了一點洗潔精，使勁去搓那仍有些油膩的抹布。

羅主任往手上抹手霜，看著丈夫搓抹布的動作，知道他在發(fā)泄心里的郁氣。就說：“可不是運氣好么。你說樓上周大夫比潘志還早一年畢業(yè)的，潘志才調(diào)來省院一年。他在普外默默無聞的，潘志倒提為胸外科的副主任了?！?/p>

“嗯，要是春節(jié)后是他去胸外科，這回提他當副主任，可能就沒人覺得意外了。不過誰也沒想到陳院長會把創(chuàng)傷外科直接變急診科了。當初潘志被調(diào)去胸外科時，大王還笑潘志過去是給石主任拉鉤的。以胸外科的手術(shù)量，夠潘志拉年的?？赊D(zhuǎn)眼間，嘖嘖，人各有命啊?！?/p>

“這王大夫，他怎么說話的。老楊，我覺得大王不是里挑外撅就是笑話人的。你有這個感覺沒有？”羅主任盯著丈夫的眼睛問。

“你不用這么看我?！睏畲蠓蚴Φ溃骸八侨司湍莻€習慣。以前我們科有個老護士，去年退休的。她總說王大志那人是把人推坑里了，掉坑里的人還得感謝他，為他辯解說他不知道。”

“那我看你跟他挺要好的啊?！?/p>

楊大夫把抹布晾在廚房的窗臺上，回身洗手。

“英啊，曹操還有幾個好朋友呢。我跟他聊得來，是因為在普外科的時候，除了年齡相近，還有一個原因他前妻是楊衛(wèi)華，那是我堂妹。其實我跟咱們省院的男大夫都聊得來?！?/p>

“真的？”

“嘿嘿?！睏畲蠓蛴樞?。他回拒了護手霜。“我個大老爺們，皮脂腺分泌旺盛，我不用這個?！比缓螅纸又f：“我主要是和咱們省院中間力量聊得來。那些男大夫不是下過鄉(xiāng)的工農(nóng)兵大學生，就是恢復高考后從鄉(xiāng)下考上來的?！?/p>

“有共同的經(jīng)歷背景唄?！?/p>

“是啊。其實我跟咱們省院的女大夫也聊得來。”

？

羅主任挑眉瞪眼看他。

“你別急啊。就一個女的。也是工農(nóng)兵大學生，還是研究生、副教授、科主任呢。白天聊得來，夜里更聊得來的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羅主任這才意識到丈夫說的是自己。她抿唇笑笑，偷偷往廳里掃一眼。楊大夫早注意到老兩口出去溜達了。他往窗外看看無人，伸手把略羞澀的妻子摟到了懷里。

這兩口子過日子嘛，能聊得來，還能吃到一塊去，過起來就有滋味了。

這個時間點，1樓的窗外無納涼的人經(jīng)過。因為省院那些醫(yī)護人員家里沒人做飯的，都是剛剛端起飯碗。

101室靜悄悄的廚房里，只有這對人到中年的夫妻。暑熱被大雨帶走了，但他們心里的火熱正逐漸加溫，且在向燎原之勢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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捉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