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山,并不是在學府之外。
而是就在學府深處。
一座被硬生生圈禁起來,終年被濃霧與陣法籠罩的活火山。
當風烈開著一輛軍用越野車,載著張凡穿過層層關(guān)卡,駛?cè)肽瞧瑓^(qū)域時,空氣中的溫度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。
車窗外的景象,從郁郁蔥蔥的樹林,變成了焦黑的土地和扭曲的、散發(fā)著硫磺氣息的巖石。
最終,車停在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前。
洞口漆黑,仿佛巨獸張開的嘴,正不斷向外噴吐著滾燙的熱浪。
“進去吧。”風烈指了指洞口,言簡意賅,“唐大師就在里面。我的權(quán)限,只能到這里?!?/p>
他看了一眼張凡,眼神有些復(fù)雜。
“記住,在那里,你不是什么天才,你只是一個學徒。活下去,比什么都重要?!?/p>
張凡點了點頭,從副駕上拿起那個裝著鐵錘的木盒,推門下車。
等等?活下去?
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,讓他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烤箱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風烈,對方朝他微微頷首,隨后發(fā)動越野車,毫不拖泥帶帶地掉頭離去。
偌大的火山腳下,只剩下張凡一個人。
他深吸一口氣,灼熱的空氣涌入肺部,帶來一陣刺痛。
他抱著盒子,邁步走進了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。
山洞的甬道很長,而且是向下傾斜的。
越往里走,溫度越高,光線也越發(fā)明亮。
那是一種壓抑的,仿佛來自地獄的暗紅色光芒。
走了大概十分鐘,眼前豁然開朗。
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熔巖洞窟,出現(xiàn)在張凡面前。
沒有想象中的高科技鍛造臺,沒有精密的儀器。
這里,就像一個最原始、最粗獷的鐵匠鋪。
一條條赤紅色的熔巖,如同河流般在地面上開鑿出的溝壑里緩緩流淌,散發(fā)著令人窒息的高溫和硫磺氣息。
洞窟中央,擺放著一個比越野車還大的黑色鐵砧。
鐵砧旁,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人,正背對著他。
那是一個光看背影,就讓人感到無窮壓迫感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