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你個鱉孫,你這次又是測試裝備?”
一聲中氣十足的咆哮,裹挾著四階強者的威壓,如同平地驚雷,在整個測試區(qū)轟然炸響。
這聲音有點耳熟,以至于張凡的眼皮都下意識地跳了一下。
數(shù)輛涂著執(zhí)法隊徽記的懸浮車從天而降,十?dāng)?shù)名全副武裝的執(zhí)法隊員迅速封鎖了現(xiàn)場,動作干練,顯然訓(xùn)練有素。
為首一人,正是那位在B-7對戰(zhàn)館有過一面之緣的執(zhí)法隊教官。
他大步流星地走來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眾人的心跳上。
他的視線先是掃過那個胸口塌陷、凄慘無比的五階靶體,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隨即,那雙噴火的眼睛死死地釘在了張凡身上。
那眼神,活像是看到了刨了自家祖墳的逆子。
“教官,冷靜。”張凡舉起一只手,擺出一個無辜的姿勢,“這次真不是我,我是圍觀群眾?!?/p>
“圍觀群眾?”教官怒極反笑,他指著張凡,又指了指旁邊手持長棍、氣勢已然天翻地覆的侯石。
“你小子走到哪,哪兒的建筑就得大修!你是屬拆遷隊的嗎?!”
“你小子……”教官剛要發(fā)作,一道身影卻橫在了張凡身前。
是侯石。
他手持暗金長棍,筆直地站在那里,迎著教官噴火的視線,沒有絲毫退縮。
“報告教官,”他的聲音沉穩(wěn)而清晰,再無半分之前的自卑與落寞,“靶子,是我打的。所有責(zé)任,由我一人承擔(dān)。要賠償,要處分,我全都接著?!?/p>
教官的咆哮卡在了喉嚨里。
他看著眼前的侯石,此刻那雙眼睛里燃燒的光芒,竟讓他這位四階強者都感到了一絲心驚。
他的視線在侯石、那根平平無奇的長棍、以及遠(yuǎn)處那個凄慘的五階靶體之間來回掃視,腦子里某個關(guān)竅“咔”地一聲,像是被強行接通了。
“賠?”教官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突然暴喝一聲,聲音震得整個測試區(qū)嗡嗡作響,“賠個屁!”
他三兩步?jīng)_到靶體前,伸手在那塌陷的處摸了一把,感受著那冰冷的、因純粹暴力而扭曲的金屬結(jié)構(gòu),臉上的怒容漸漸被一種匪夷所思的狂熱所取代。
“你他娘的是三階!39級!”教官猛地回頭,指著侯石的鼻子,唾沫星子橫飛。
“你用純力氣,把五階的靶子砸成了這副德性!這事兒要是傳出去,老子要是還敢收你一分錢的維修費,整個學(xué)院的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斷!”
“我們他媽的還要臉!”
周圍的執(zhí)法隊員全都看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