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軟,是張凡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受。
身下的觸感不再是行軍床的堅硬,而是一種能將人完全包裹的奢侈。
他緩緩睜眼。
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,以及從窗簾縫隙中溜進來的暖色晨光。
回來了。
軍部最終以“精神狀態(tài)瀕臨閾值”為由,強制他休假。
張凡對此嗤之以鼻。
他感覺自己狀態(tài)好得出奇,每天搓爐石、開巨炮,看著要塞拔地而起,三千四階強者為他爆肝,這種養(yǎng)成系的快樂,怎么可能有精神問題?
他只是,有些想念一張真正的床了。
他翻了個身,臉頰在柔軟的枕頭上愜意地蹭了蹭。
“嘶!”
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從左臉傳來。
他下意識伸手一摸,指尖觸到了幾道已經結痂的細長血痕。
這是大橘昨天賞賜的“回家禮物”。
他昨天回來時,大橘正蹲在門口,用一種審視的、帶著幾分威嚴的姿態(tài),冷冷地俯瞰著他。
張凡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想起來了,離家前,母親千叮嚀萬囑咐,讓他照顧好家里的“皇太子”。
然后,他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。
整整一個多月。
他曾心存僥幸,常青園是什么地方?九階大佬扎堆,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只貓餓死。
事實證明,大橘不僅沒餓死,反而活得愈發(fā)滋潤。
它毛色油光水滑,體型肉眼可見地又圓潤了一圈,那股慵懶中透出的貴氣,比某些世家公子還有派頭。
張凡當時還想上前擁抱,敘敘舊情。
然后,他就被賞了三道血痕。
那只肥碩的橘貓,動作快得像一道橙色的影子,在他臉上留下“愛”的印記,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院中竹林。
只留張凡一人站在原地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孽畜啊……”